第898章

    「醒了？」他低聲問著。

    周萌萌這回是真的醒了，「你怎麼起這麼早。」

    她揉著眼睛，仔細看他，見他的臉色不太好，像是沒有睡好的樣子，「沒有睡好？臉色怎麼這麼差？」

    蕭卓聞言，苦澀無奈的笑了笑，「睡到一半，突然有個膽小鬼做了噩夢，要我拍著她的背，她才肯睡……」

    「……」

    這個膽小鬼，就是她吧？

    她這才，想起了那麼可怕的夢。

    想到那個夢，萌萌的心情就不太好。

    她垂下眼帘，「所以，你就一整晚都沒有睡？」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夢見了什麼？」

    他真的特別想知道，她到底夢見了什麼，哭的那麼傷心

    周萌萌抬眸看他，對視著他眼中的關心，遲疑了一小會，才開口，「我夢見了小時候的事情。」

    「小時候？」

    「嗯，我夢見，周衛國一直在打她，踢她，像是要把她打到死為止，她的表情很痛苦，是那種沒有希望的痛苦，可能覺得活著，都沒有什麼意思了，也許不是因為我的存在，她可能就會放棄活著吧？後來……我看見好多男的在追趕她，拿著很粗的棍子，打在她的身上，我叫她跑，可她好像聽不到我的聲音，被那些男的抓住，把她往死里打……」

    周萌萌說著，雖然她的語氣是平靜的，可眼眶卻是紅了。

    蕭卓聞言，皺緊了眉頭。

    他知道，這並非是夢那麼簡單。

    她小時候，一定是親眼看見過周衛國動手打林秋。

    能動手打女人的男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蕭卓生氣又心疼，安慰著她，「別想了，都過去了。」

    「蕭卓。」

    「嗯。」

    「我在想……」她看著他，沉吟了須臾，才開口，「她能活下來，我應該為她，感到高興的，畢竟，她能擺脫周衛國，擺脫那樣的環境，去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如果換做是我，長期生活在那樣的恐懼里，每天一睜開眼睛，沒有幸福，只有恐慌和挨打，隨時都擔心著自己會不會被他打死，如果是我，我會怎麼做？我會不會，也拋下自己的孩子，徹底的忘記那段回憶。」

    放下過去，當然就要放下她這個女兒……

    她如果回來找女兒，周衛國不就又可以糾纏她了嗎？

    「你不會。」

    蕭卓肯定的說著，淺淺一笑，「你不會丟下自己的孩子，你也不會像你母親一樣每天重複那樣的日子，每個人的性格不同，就決定著自己處理事情和命運的不同，但無論怎麼樣，我知道，你不會放棄孩子，如果你可以放棄，就不會有現在的小寶了，也不會為了小寶，當初要離開我，到葉青楓的身邊去。」

    他很清楚，她的為人。

    也很清楚，孩子對她的重要性。

    萌萌聞言，有些意外。

    「你知道小寶生病的事情？」

    一直以來，她都沒怎麼提過……

    蕭卓點了點頭，「起初我只是知道他生病了，但不知道是什麼病，後來小寶告訴我了，我才知道你當初是為什麼要離開我，又為什麼會被陳安妮利用，打掉了那個孩子，萌萌，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不夠好，如果我不那麼在乎自己的感受，多去注意你的反常，我就會更早的知道真相，而不是等事後那麼久，才從別人的口裡得知當時的情況，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有多糟糕嗎？我不想從別人的口裡知道你遇到的那些難處，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從別人的口裡得知，仿佛他就是一個外人。

    這樣的感覺，糟糕透了……

    他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敲在周萌萌的心上。

    她心裡熱熱的，像是有什麼暖流充斥在心裡。

    說起這個，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還有臉跟我說這個，你的事情，什麼時候親口告訴我了？」

    他還不是，一樣對她隱瞞了那麼多……

    蕭卓笑了，「你想聽的，我全都告訴你。」

    「那你告訴我，什麼時候去看耳朵。」

    「已經約了醫生，到時候還請蕭太太陪我一起去？」他笑著，並不訝異她知道他耳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