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水間裡，只剩下他和她。

    程橙頓感危險氣息，步步逼近。

    她只得乾笑裝傻，「我對你，能有什麼意見。」

    「剛才不是挺能說？」

    他的聲音低沉下去，隱約透著怒意。

    厲北川第一次覺得自己受到了威脅，那種被人忽視而討厭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不知為何，他就是在意她到底怎麼看他。

    看她低垂著頭，厲北川悶聲道，「莫念念。」

    「啊？」

    她抬眸看他，對上他幽深的雙眸。

    他的眸色有幾分複雜，欲言又止，好似有什麼話想要說，卻又礙於面子沒有說出口。

    厲北川就這麼看著她。

    他是想問，你就這麼討厭我？

    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問不出口。

    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開始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一直以來，他從來都不會在意任何人對他的評價。

    程橙帶著忐忑的心情，疑惑的看著他。

    她以為，他至少要生氣的質問她，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沉下臉來說，「下了班陳楠會送你回老宅。」

    撂下話，轉身就走。

    程橙幾乎不敢相信，他就這麼走了？

    她明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意，卻對她一句話都沒說。

    是不是她說的太過分了？

    傷了他的自尊心？

    程橙的心裡，湧起了內疚。

    **************

    下班之後，陳楠早就等在樓下。

    程橙坐上車，偷看了眼陳楠，裝作不在意的問，「厲總呢？」

    「厲總還有事，一會再回。」

    陳楠笑著說，便伸手到後面拿來好幾個盒子，遞給程橙，「嫂子，這裡面是晚上要用到的禮服和鞋子。」

    程橙打開，裡面放著精美的禮服。

    可她，此時的心情完全不在衣服上，更想知道，厲北川現在是什麼心情。

    「那個……陳楠……」

    「嫂子，你有話要問？」

    「我……我是想說，厲北川他生氣了沒有？」

    她不好意思的問出口，陳楠卻笑了。

    「你要是這麼關心他，怎麼不自己去問他呢。」

    程橙一聽，臉就紅了，好似做了錯事被人抓住把柄，「我不是關心他，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

    陳楠嘴邊的笑意更濃，「嫂子你是第一個嫌棄他的人，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羨慕你。」

    程橙不以為然，嘟唇咕噥一句，「我有什麼好羨慕的。」

    她也只是個冒牌貨而已……

    到頭來，只不過是鏡花水月的一場空。

    程橙帶著莫名的心情回到厲家老宅，剛下車就迎來了熱情的婆婆幕麗華。

    厲家的花園更是被隆重的布置過，四處有人忙碌的準備東西，擺上美食美酒。

    原來，厲家晚上要舉辦私人宴會。

    程橙疑惑，「媽，好端端的怎麼在家裡舉辦宴會呢。」

    「每年北川生日，我都會在家裡幫他辦，雖然他不是很喜歡，可這是我唯一能彌補他的了，他小的時候，一直到16歲，我都沒有陪他過過生日，他也一直不喜歡過。」

    「生日？」程橙驚訝的瞪圓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