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嗎？

    程橙擔心的看他，「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那你的臉色……」

    「可能是有點累了。」

    他微笑的說著，拉開彼此的距離，「我真的沒事，看你嚇得，你不是一直都在勸我要勇敢點嗎？那我怎麼覺得，你反倒比我還害怕？」

    「我……」

    她是害怕，害怕他會突然的離開。

    所以她在硬撐，她在偽裝。

    可她不能讓他知道她的害怕，她的軟弱。

    程橙揚起嘴角，「我只是剛才被你嚇了一下。」

    這個時候，所有的解釋，其實都無法掩蓋她害怕的事實。

    程橙只有去轉移話題，「走吧，到樓下去讓查理幫你看看。」

    她去拉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指上有傷口，手心也莫名的粗糙。

    手指上像是被什麼木屑刮傷的。

    厲北川想要把手收回來，卻已經太遲。

    還是被她發現……

    「你的手，怎麼回事？」

    厲北川收回手，「沒什麼，不小心弄到的。」

    「不小心？可我覺得……好像是木屑弄傷的。」

    「不是，別亂想了，只是一點小傷沒什麼大礙。」

    他說著，便拉著她往下走。

    程橙看著他，總覺得他有事情瞞著自己。

    為什麼會受傷。

    為什麼臉色那麼蒼白……

    他都不說。

    她只好壓下心裡那些焦慮，跟著他一起下樓去。

    來到一樓，查理在幫他檢查，程橙則坐在一旁等著。

    突然，查理說，「程小姐。」

    「啊？」

    「能幫我倒杯水來嗎？」

    程橙不想離開，她想要寸步不離的待在這裡，可又不好去拒絕查理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

    只好答應，「你等一下。」

    她起身離開，待門闔上，查理才皺眉看向厲北川，「你現在發病的幾率越來越頻繁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知道。」

    厲北川的濃眉擰起，臉色變得陰沉而凝重。

    就剛才的疼痛，明顯要比前幾次還要疼……

    他自己的身體，他怎麼會不知道。

    也許，奇蹟這種東西，真的無法在他的身上發生。

    他要學會去面對現實，殘酷的現實。

    查理有些沮喪難過，「如果再找不到合適的心臟，就錯過了最好的手術時間，就算那時候再有適合的心臟，恐怕都不行了。」

    「我會盡我所有的努力去幫你找，只希望這個時候真的會有奇蹟發生，出現一個各方面都適合你的心臟。」

    「如果還是不行……那我只能說抱歉了，厲，你知道的，我其實比你還要著急。」

    這個時候，真的是在和時間賽跑。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離開，他比厲北川還要著急。

    因為錯過了適合手術的時間段，就算是有心臟，他也束手無策了。

    他不是醫生，不是神仙。

    面對這種症狀，也只能低頭認輸……

    厲北川扯起嘴角，給了他一個安慰的微笑，「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我不會怪你，但是，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無論如何，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