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什麼？」

    沐小歡輕輕的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顧西決答案。

    顧西決莞爾勾唇。

    「因為，你是第一個，把我吃掉的女人。」

    「啊？」

    沐小歡錯愕的睜大了眼睛，腦子裡轟的一下就炸開了，亂鬨鬨的一片。

    顧西決似笑非笑的看著沐小歡的反應，仿佛身上的傷勢，都不再是問題。

    多年以前，沐小歡給他下藥，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把他「吃」掉了。

    多年以後，沐小歡爬上了他的床，又把他給「吃」掉了。

    無論是哪種意義上的「吃」，第一個做這樣的事情的人，都是沐小歡。

    沐小歡白皙的手，無意識的揪緊了男人的領子，訥訥的回道。

    「那我現在吐出來還來得及嗎？」

    「你覺得呢？」

    顧西決抱著沐小歡回到房裡，把人輕放進了浴缸里，反問。

    沐小歡心裡亂成一鍋粥，什麼都無法思考了。

    溫熱的水氣蒸騰著，把她的臉熏得緋紅一片。

    顧西決褪掉了她身上濕透的衣服，扔到了一旁的髒衣簍里。

    擠了些許沐浴露在掌心，輕輕揉搓之後，勻散在沐小歡身上。

    沐小歡陷入了極度的糾結之中。

    天知道她有多捨不得顧西決，有多不想離開顧西決。

    男人溫熱的指尖在她肩上流連，完全是熟悉的氣息，她的身體不會產生半分排斥。

    「顧西決……」

    驀地，沐小歡主動抬手，纏上了男人的脖子。

    白皙一片的肌膚，只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衣布料，緊貼到顧西決身上。

    男人淡色的薄唇微微抿緊，眸色暗了暗，卻是沒有半分逾越。

    「夫人，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嗯……」

    沐小歡乖巧的點了點頭，像只聽話的小貓咪一樣。

    顧西決隱隱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可看到這樣乖巧的沐小歡，他又無法去懷疑什麼。

    氤氳的霧氣在浴室里盈了滿室，約莫半個多小時後，顧西決才把沐小歡從浴室里抱出來，給她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當沐小歡平躺到床上，顧西決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

    沐小歡卻又突然的拉住了他的手。

    「顧西決……」

    女人的聲音，輕輕軟軟的，沒有劍拔弩張，好像回到了從前。

    顧西決回過頭來，垂眸看著女人，眼裡沒有絲毫不耐。

    沐小歡微微垂下眼眸，沒有直視顧西決的眼睛，卷翹而濃密的睫羽輕輕的顫了顫。

    「顧西決，是不是無論我做錯什麼事情，你都捨不得傷我……」

    哪怕顧西決生氣的時候，冷血而又厲色，卻從未真正做過傷害沐小歡的事情。

    顧西決卻以為沐小歡是在意以前的事情，當下便更加放軟了語氣。

    「先前讓你難受是我不對，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看，每次出現問題，顧西決永遠都會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沐小歡緩緩鬆開了顧西決的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臉。

    她已經知道顧西決的答案了……

    哪怕她做了罪大惡極的事情，顧西決只怕也會一力承擔下來。

    他傷不了她。

    而她，卻是他的致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