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若一鬆口，江浩榮也是鬆了口氣，趕緊命令攝影助理準備器材。

    他可是切切實實的大忙人，每天的攝影工作都安排得滿滿的，要是今天下午這場耽擱了，那後面的很多計劃都要改，場地、模特，都是提前預約的，要改起來非常麻煩。

    幸好，真是老天爺開眼，還真是能從街上拉來一個墊場的，說起來真是有點不可思議。

    可方無若、江浩榮這邊同意了，初小九卻犯了愁。

    偷偷跑到江浩榮身邊，想辭了這工作。

    畢竟和方無若一起拍這樣的婚紗照，感覺還是有點尷尬。

    可初小九剛走到江浩榮身邊，江浩榮就咧嘴笑道：「幸好你有這樣的朋友，要不然我可慘了！全拜託你了。」轉頭又招呼化妝師，「再給初小九稍微補下妝，給那個方先生上妝。」

    說完，江浩榮就忙碌著去架燈光了。

    初小九見事已成舟，只好硬著頭皮，被化妝師一頓搗鼓後，和方無若站在一起。

    方無若此時已經換了一身寶藍色的西裝，而化妝師也給他打了粉、化了眼線和唇彩，因此他整個人，顯得比平時素淨清秀的樣子多了幾分妖嬈的味道。

    在初小九身邊一站，當真一個風流倜儻、俊逸生輝。

    江浩榮滿意地不行，一邊對焦一邊指揮著：「對的，小九再靠近一些……對，手搭在他胸口上……」

    初小九的小手便只好伸過去，虛浮在方無若的胸口。

    她此時離得方無若只有咫尺之距，覺得尷尬極了，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是方無若，氣氛就顯得有點微妙。

    方無若卻很大方，伸手一下子把初小九的小手按住，緊緊貼在自己的胸肌上，然後側首，低頭對她輕聲道：「你緊張什麼？」

    「……我也不知道。」初小九覺得手掌接觸的方無若的胸肌結實，此刻似乎都能感受到方無若的心跳，透過衣衫傳過來，沒來由地身子越來越僵。

    「初小九同學，你穿婚紗，真的很美。」方無若卻啟唇，大手緊緊按住她的手背，繼續輕聲說，「你不知道緊張是會傳染的麼？你再緊張下去，我都要緊張了。來，壓住，否則我的心臟要跳出來了。」

    聽方無若這麼一打趣，初小九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抬眸，盈盈目光，正對上方無若低首的眸子。

    咔嚓——

    江浩榮當然抓住了這美好的一瞬，用鏡頭記錄了下來。

    「很好！自然！完美！」回看了一下，江浩榮滿意地點點頭，忍不住地稱讚。

    方賀在一邊看著，也有些看呆了。

    若不是她知道初小九的心裡只有慕雲天，她肯定要拼了命地撮合她和方無若。

    因為畫面實在是太和諧了，兩人並肩而立，相視而笑，簡直是金童玉女，一對璧人！

    這樣的氣氛持續下去，緊接著在江浩榮的指導下，又拍了幾張。

    可是，他們一行人在忙碌中，誰也沒注意到，街邊突然停下了一輛白色瑪莎拉蒂總裁轎車，而車窗里，正有一雙銳利的明眸，注視著這邊。很快，車窗搖下，葉雨菲拿起手機，快速地拍了幾張照，然後唇角勾起一絲冷冷的笑意，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

    ……

    一小時後，城西茶室。

    葉雨菲踩著高跟鞋快步走入。

    在服務員的接待下，她被引到最深處的一間包間裡。

    包間雅致，很有格調。窗前，正立著一個頎長的身影。

    葉雨菲單看著那背影就有幾分心醉，說話都細聲細語了起來：「慕少，等很久了麼？」

    窗前的慕雲天轉過身來，臉色清冷淡然，直接開口，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東西帶來了嗎？」

    葉雨菲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慕雲天，道：「都在這裡面了。不過，慕少，你這樣做，可不小心牽扯到不少人的利益，這幾個人，和慕義薄交情很多年了，和你們慕氏那當然也是有很多牽扯。若是這些人真的進去了，爛攤子還不是你得自己來收拾。現在明玥集團不過是個空殼，為了一個替罪羊，做出這麼多犧牲，真的值得嗎？」

    「你問的，未免太多了。」慕雲天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

    葉雨菲一滯，唇角不由地撇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