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折花 第十九章各生難安

更新:02-27 14:23 作者:章魚米 分類:玄幻小說

    四周一片漆黑。

    陸遜時沒想到自己還能再睜開眼睛,他以為那場失敗的行刺後自己必死無疑。身上有不少傷口,疼得他直抽冷氣。陸遜時不敢輕舉妄動,等眼睛稍稍適應了黑暗,才動作極慢地坐起身,抬眼打量起左右。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心裡頓時開始發毛。

    周圍雖然籠在整片的陰影之下,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但他卻能肯定,這間房的布置竟然與將軍的營帳如出一轍!

    正在驚惶之際,門被吱呀一聲推開,陸遜時的神經隨之一起顫了顫。他偏頭看過去,一點昏黃搖曳的燭火正慢慢靠近,如同一盞鬼火。

    陸遜時咽了咽口水,等燭火近了才看清來人:「季了….」

    他驚訝萬分,千算萬算也沒料到醒來第一個看到的人會是他。他知道季了有多看不慣自己,恨不得殺之為快,眼不見為淨。

    季了忽視他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只神色疏淡地撇他一眼,便移步去將房間的燈盞全部點上。

    屋內頓時明亮了許多,陸遜時環顧四周,雙眼霎時瞪得滾圓,臉上顏色褪得乾乾淨淨。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季了,結結巴巴問:「這…這是你的房間?」

    「是。」

    陸遜時心臟陣陣緊縮,他渾身冒汗,口乾舌燥,像是窺探到了什麼秘密。

    這裡簡直就是屠兮房間的翻版,無論大到桌椅或是小至擺件,都一模一樣!陸遜時眼尖地看到床榻對面的牆上懸著一把劍,形狀材質都與屠兮不離手的玉涼劍相差無二。

    這他媽都搞了把一樣的來!陸遜時肝膽俱顫,看季了的眼神有些飄。

    季了神色坦蕩,一點都沒有被勘破心思的窘迫感。他走至書桌前,提筆將一副未描完的畫細細潤色。陸遜時硬著頭皮看過去,差點一口氣沒背過去。那桌案上鋪滿了畫紙,一張張畫的都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人。笑的怒的,喜的悲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惟妙惟肖,一筆一划都帶著濃烈的眷戀,好似下一秒那人便會從畫中走出來與他招手一般。

    陸遜時真的開始怕了,這麼一個風光霽月的人怎麼會有如此齷齪又病態的心思?這間房要是被隨便一個人進來了看見了,那要如何解釋?

    「你喜歡他吧?」季了執起一幅細細端倪。

    臥槽,陸遜時聽得頭皮都要炸開來了,那跟你的喜歡根本不一樣好嗎?

    「知道我為何放過你嗎?」季了指腹慢慢摸索上那畫中之人,聲音有些懷念:「只因你待他情深意重,能跟我一起念著他的人不多了。」

    陸遜時倒抽一口冷氣,情深意重個毛!打死他也想不到,季了竟會對將軍存了這樣的心思,明明就都是男人啊!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他閉上眼睛不斷在心裡默念。都怪將軍長得太好了,實在是造孽啊...

    「你如今知曉了我這個秘密,便再也躲不掉了。若你要管不住自己一張嘴,敗壞的可是你家將軍的名聲。你也知道,關於他的流言蜚語從來就沒停過,可別讓屠兮死後也不能安息啊。」

    他笑得溫潤,如玉的臉此刻在燭火得映襯下卻顯得鬼氣森森,讓陸遜時看得心驚膽戰。


    季了出神盯著手裡剛描完的那副畫,不知怎麼就眉頭微擰,毫不猶豫地就伸手把它撕了個粉碎。本以為抹消掉他的存在,便能一起斬斷糾纏了數年的情分,便能重新變回一個正常的人。可如今,煎熬,蝕骨的煎熬。

    那個人,再也不會與他縱橫沙場,再也不會對他嬉笑怒罵,再也不會和他酒訴衷腸

    坐立難安,寢食難安。

    如今他需要急切的拉著別人一同墜入黑暗,不管是誰,只要記憶里也有他就可以。

    陸遜時在季了離開很久後還回不了神,他仰面癱倒在床,一雙眼定定地轉也不轉一下,心神恍惚,魂不附體。

    ——

    白水盪

    今日羨魚來的早,推門進去的時候正巧花荼兮也已經起來了。

    她略微有些驚訝「姑娘今日醒的好早。」

    花荼兮伸了個懶腰:「睡了幾日總算是睡飽了。」

    羨魚聞言看了看她氣色,果然紅潤了不少。她利索地準備好洗漱用具,擰了帕子要動手伺候她:「姑娘,淨面換藥了。」

    「哎」,花荼兮察覺她的動作,攔住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伸手熟練地解下了敷在眼睛上白綾,花荼兮心裡念叨想當年在軍營的時候,哪裡有這樣的待遇。莫冉折看上去挺不客氣的一個人,怎麼教出來的徒弟都這麼客氣呢?解下的白綾被握在手裡,冰冰涼涼的一條,花荼兮掂量了幾下,心道也不知這東西天天綁著有用沒用。

    「姑娘,換藥。」羨魚見她不動,將浸好藥汁嶄新一條白綾遞過去,催促道。

    花荼兮接過胡亂在腦後扎了一個結,對著她道:「羨魚,你以後別姑娘姑娘的叫我了,聽叫得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應該喚您什麼?」

    花荼兮頓了頓,喊將軍當然是不行了;少爺?人家當她有病;屠兮?也感覺怪怪的。花荼兮鬱悶了,想她了十幾年男人,一下子性別稱呼全換了,實在彆扭的緊。

    「還是名字吧,隨你家主上連名帶姓的叫我就成了。」

    羨魚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這太不和禮數了。」

    花荼兮不知怎麼就不合禮數了,但聽她說得如此堅決,只好作罷:「那隨你吧。」

    她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羨魚卻還在一個人傻不愣登地還在糾結到底叫她什麼好。

    花荼兮在她愣神這一會兒,已經坐至床沿,雙腳點地,似是下一秒就要站起來。倒不是說不能走路,只是她著實傷得不輕,傷筋動骨一百天,不好好養痊癒了,很容易這邊錯開那邊裂開,落下頑疾。花荼兮並非不知道,只是她著自己底子好,莫冉折醫術又實在高明,如今看來已無大礙了。

    花荼兮哪裡還坐得住,她伸伸胳膊抬抬腿,骨頭還是有些疼,不過好在狀態不錯。衣擺輕盈地掃過床沿,白影閃過,人已利索地站直了身子。

    羨魚沒料到前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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