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盛春成和大伯，都要回各自的店裡繼續上班，春妮還是領著她媽媽和春明，坐地鐵回家。

    盛春成回到古墩路，走進店裡，前台看到他就和他說：

    「盛總，有個客人在2032等你，我給她安排其他的師傅她都不要，說是和你說好的。」

    「誰啊？」盛春成問。

    「一個女的，姓徐。」前台說。

    邊上收銀員馬上接嘴：「就是那個空姐。」

    盛春成心裡一驚，知道是徐姐。他接著看到了，立在前台邊上，應該是徐姐寄放在這裡的拉杆箱。

    他沒想到過她還會來，不過自己在微信上，確實和她說過，要是想按摩，可以來店裡，自己會幫她按。徐姐和前台說，自己和她說好的，也不算撒謊，自己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只是，那只是自己的託詞，以為自己這樣說了，徐姐就不會來了，沒想到她還真的會找上門，自己還真小看她了。

    盛春成故作鎮定地點點頭，他說好，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盛春成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打開柜子，換好了工作服，他舉起右手，把手掌放在自己的嘴巴前面，朝手掌上「哈哈」地哈了兩口氣。因為晚上還要上班，晚餐的時候，盛春成和大伯兩個都沒有喝酒，他沒嗅出什麼，不過還是走去衛生間，刷了刷牙。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盛春成冷笑一聲，不是決定結束了嗎，你又何必這麼在意？她來了，你就當一個普通的客戶服務就好，你去給每個客戶服務，都會特意刷牙？

    這樣想著，盛春成的臉紅了起來。

    盛春成走到2032包廂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朝裡面看看，看到玻璃裡面的帘子已經拉上，什麼都看不到。

    盛春成敲了敲門，門裡傳來了徐姐的聲音：「進來。」

    盛春成推門進去，看到徐姐躺在按摩床上，正在看手機，盛春成點了點頭，說：「徐姐，你好。」

    「不理你。」徐姐頭也沒回，說了一聲。

    盛春成笑笑，他說：「那我給你另外安排按摩師？」

    「你敢！」徐姐哼了一聲，「小心我投訴你。」

    盛春成走過去，在按摩床邊站住，徐姐把手機遞給盛春成，和他說：「幫我放好。」

    盛春成接過手機，放在了台子上。

    再迴轉身，徐姐從下往上看著他，翹了翹鼻子，嗔道：

    「壞東西，害人家自己打車過來，我和你說，我還從來沒有到哪個城市，是自己打車離開酒店的。」

    盛春成說：「我都不知道你今天要來杭城。」

    徐姐挑釁般地看著他，問：「和你說了你就會來接我？我怕是和你說了，你還躲著不敢見我吧？要是我前面讓前台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都不會回店裡來了？」

    盛春成一時語塞，神情有些尷尬，最後說了一句：「我不是來了。」

    「天真，你以為你躲得過？你要是不來，我就在這裡躺一個晚上。」徐姐說，「下次再來，還是在包間躺一個晚上，一直躺到你來為止。」

    盛春成戲謔地說：「錢都不用掙了？」

    「不掙了，到了杭城，我就是個賠錢貨。」徐姐說著扁了扁嘴，有些委屈：「本來就是。」

    盛春成想問，那老倪呢？話到嘴邊，實在沒好意思問出口，又吞了下去。

    徐姐拉起盛春成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前，盛春成一接觸到那一團的溫熱，心裡就一陣亂。

    徐姐嘆了口氣，和盛春成說：「你看著我。」

    盛春成看著她，徐姐問：「怎麼，你不喜歡我了？」

    盛春成在心裡也嘆了口氣。

    他可以在微信上和她撒謊，告訴她自己有女朋友了，用這樣的藉口來拒絕她。但當他真的面對面看著徐姐，手觸摸到她柔軟的胸部，嗅到她身上好聞的香水味時，盛春成覺得自己正在節節敗退，馬上就繳了械。在微信上，手指打著字時的決絕和勇氣，頃刻消失。

    看著徐姐，他的下面很自然地，馬上有了反應。

    盛春成深吸口氣，他說：「喜歡。」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