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紅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大還很壞，不是大家都知道哪幾個人在搞事嗎，結果老大就讓他們幾個，負責物色和推薦一個合適的人選，結果，這幾個混蛋，自己根本不敢趟這個渾水，他們還是推薦了我。

    「哈哈，寫舉報信，要把我搞下去的是他們，現在推薦我的又是他們，有沒有這麼滑稽的事情？」

    「那你怎麼想？」盛春成問。

    「我沒有答應，我說我要考慮考慮。」孫紅說，「其實我是在等。」

    「等，等什麼？」

    孫紅伸手在盛春成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罵道：「笨蛋！」

    盛春成莫名其妙，問：「怎麼了？」

    「我當然是在等日子啊，還有幾天。」孫紅說，「要是我大姨媽沒有來，那就是中標了，我就什麼都不用想了，就老老實實在營業部待著，做我的副手，也準備做媽媽。

    「你不要多想，我也不是不和你商量，反正我想好了，只要有了，我就生下來，這個年紀，也可以生了。你不要有壓力，我不會要求你的，我決定生，就決定自己養，你和不和我結婚，我都會把小孩帶大，在營業部當副職，畢竟上面還有老大，壓力沒有那麼大。

    「我可以一邊工作，一邊當媽媽的，一點問題都不會有。我不會要求你，更不會纏著你，只是有一點，小孩子以後要是懂事了，想見見自己的爸爸，我會帶他去見你，你不許裝不認識他，明白沒有？要是你有良心，可以帶他看看電影，吃吃肯德基什麼的。就這麼定了。」

    盛春成笑道：「怎麼，改主意了？光教子，不相夫了？」

    「嗨，看得多了，這個社會，夫不一定靠得住，你靠得住嗎？就是現在靠得住，以後靠得住嗎？」孫紅認真地說，「反正我不指望，與其以後靠山山倒，靠樹樹搖，靠人人跑，我還不如現在就不指望，不指望也就不會失望，沒有煩惱了。

    「但是我既然決定生了，我就肯定要當一個靠譜的媽媽。要不要來到這個世界，小孩子是沒有選擇權的，是我選擇讓他來到這個世界，我就必須對他負責。」

    「我也會對他，還有對你負責的。」盛春成說。

    孫紅笑道：「如果那樣，就更好，我都決定不指望了，然後你這樣，對我來說，是不是意外之喜？哈哈。」

    「真會胡扯。」盛春成說，「那要是你大姨媽來了呢？」

    「要是來了，沒有中標，我還是想回去支行。走的時候，走得太狼狽了，像是被趕出來的，我就不服氣，我回去要做得更好，要好給他們看看，你說好嗎，爸爸？」

    盛春成聽著孫紅說這些話，覺得心裡一陣陣的刺痛，他把孫紅抱得緊緊，竭力控制著自己才沒有哭，沒有和孫紅說對不起，他在心裡說了。

    孫紅咯咯地笑著，打了他一下：「要死，你抱這麼緊幹嘛，我氣都快透不過來了。」

    盛春成的頭在孫紅的小腹磨蹭，他說：「我想找找看，看看我們的孩子到底有沒有來，讓他看看這個混賬爸爸。」

    孫紅心裡一軟，嘆了口氣，她低下頭，親了親盛春成的頭。

    外賣到了，盛春成起來，走去門口接了外賣。等他走回來，孫紅把茶几讓出了一邊，把那些文件夾，堆到了側面的單人沙發上。

    盛春成坐下來吃飯，他夾了一塊肉片給孫紅，孫紅搖了搖頭：「我已經刷過牙了，不吃，你快吃吧。」

    盛春成確實是已經已經餓壞了，他狼吞虎咽地吃著，孫紅一邊看資料，一邊斜過眼看了看他，手指彈了彈手上的文件，問：

    「喂喂，你能不能吃斯文一點？讓你快吃，不是讓你這樣風捲殘雲。」

    盛春成嘿嘿地笑著。

    盛春成吃完，把茶几上的殘湯剩飯都收拾掉了，拿抹布過來擦了擦茶几，把抹布拿回去廚房，再走回來，站在那裡看著孫紅。他的頭有些暈眩，他是真的有點發燒了，大概是前面在地上躺著，又濕淋淋地在郭爽的房間門口，坐了那麼久。

    孫紅抬頭看了看他，問：「你想幹嘛？」

    盛春成說：「我想睡覺。」

    孫紅說：「那就去睡。」

    盛春成說：「我想抱著你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