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其實也沒那麼長，反正過著過著就過去了。

    排隊登上航班，艙內是兩座並排的格局，一家人的機票是一塊買的，自然也是連號，老爸當先進來後，就先選了座位，又叫姜雅坐過來，把靠窗的兩個位置留給了林軒跟姜淺予。

    小妮子明顯對這個安排有些不滿意，可她行動比較慢，跟在老媽身後，林義把姜雅拉過去後，林軒又在身後催，也就只好走到靠窗位置坐了下來。

    林軒也就在她身旁坐下來。

    很像是當初旅行結束回頤城的航班上。

    如果不是旁邊隔著過道就坐著爸媽的話。

    坐下來後，小妮子就翻開一本時尚雜誌，一副很要看書不想搭理人的架勢，老爸一開始還會往這邊問幾句，隨後在跟後媽討論起來什麼事情，也就沒再叫兩人。

    小妮子坐在那看雜誌，林軒就靠在椅背上，裝著假寐側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目光游移。

    充滿了單純的欣賞。

    看著她精緻脫俗的側臉，看著她烏黑柔順秀髮里露出的白嫩耳尖，看著她雪白修長的脖頸，看著這她時而輕輕眨動的濃密長睫，看著她外罩粉白色針織開衫在胸前被撐起的飽滿誘人弧度……

    忍耐半晌的小妮子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望過來，清眸如雪，眼神微微不耐，語氣卻還是保持著平靜的淡漠，「有事嗎？」

    林軒搖搖頭，「沒事。」

    她又望了眼林軒，然後收回目光，繼續低頭看雜誌。

    林軒繼續盯著她看。

    小妮子再次抬頭看過來，微微蹙著好看的眉毛，盯著他半晌都不說話。

    林軒移開目光看向窗外，「我在欣賞藍天。」

    姜淺予轉頭看向窗外停機坪和不遠處的一架飛機，然後第三次看向身旁這個面不改色睜眼說瞎話的混蛋，微微睜大的明媚眸子裡，透出了些許質問。

    「還沒起飛啊？」

    林軒「呃」了一聲，然後面不改色地抬起一隻手，指了指放在小妮子大腿上的雜誌，「挺漂亮的。」

    姜淺予二話不說合起雜誌，放到他懷裡。

    然後打開自己的小背包，拿出本帶著的《林徽因集·小說戲劇翻譯書信》，然後翻開，結果剛隨手翻開一頁，剛看到是林徽因一九三二年致胡適的書信，就察覺到旁邊那個混蛋還在盯著自己。

    她再次轉頭看去。

    林軒表情坦然，「就那個女模特好看，其他的沒意思。」

    姜淺予沒出聲，澄淨明媚的眸子繼續盯著他，意思很明顯。

    然後呢？

    林軒再次抬起一隻手，指了指她大腿上的《林徽因集》，「這個好像收錄的書信比較多一些吧？會不會有我沒看過我的……」

    姜淺予二話不說合上書，放到他懷裡。

    「不用不用，我沒說要看，就是在想是不是有我沒看過的而已，我不是那種人。」

    林軒忙擺手推拒，「你看就好了，我最多就在旁邊跟著你看，我保證絕對不出聲，不會打擾到你的……」

    還沒說完，姜淺予就已經把《林徽因集》塞到了他懷裡，然後把那本她原本在看的時尚雜誌給拿了回來，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睜大，眼神像是刀子般，壓低了嗓音，咬牙道：「閉嘴！」

    「哦。」

    林軒很配合地點點頭，然後打開那本《林徽因集》，低下頭認真地看起來。

    見他真的在看書，不會再盯著自己的小妮子這才收回目光，翻開時尚雜誌，找到自己原本在看的那一頁看了起來。

    飛機微微震動，開始加速滑行。

    剛剛翻過兩頁雜誌的小妮子忽然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壓抑著怒氣，重新抬起頭看過來。

    正盯著她的林軒表情略顯尷尬，摸了摸鼻子。

    姜淺予盯著他道：「想看什麼，還是想要什麼，你說。」

    林軒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樣子，尷尬地笑了笑，然後伸手指了指她。

    姜淺予轉頭看向窗外，剛剛起飛的飛機外，恰好能望見正在變小的機場，她回過頭來，微微透著冷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白痴。

    「想什麼呢？」

    林軒略微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表情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