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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孫主任這個眼神，戴慶發心中猛地就是一震，艾長虎黢黑的面容立刻浮現在他眼前。

    戴慶發十多年前就跟艾長虎打過交道，那會兒艾長虎剛從新疆那邊回來，還只是個副師級的上校軍銜，勉強算是對的起首長這個稱呼。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以及手握第一軍第五師的高配師長職務，加上他背後宛如光環一般的赫赫戰功，卻讓所有人都確定他必然不可能在這個位置上呆的太久。

    當時戴慶發還在蘇州教育局當副局長，到省里來辦事兒，找的是省里主管教育方面的副省長。

    艾長虎被南京軍區抽調到位於中山北路上的南京解放軍政治學院也不知道擔任什麼職務，戴慶發也是好容易才聯繫上了那位副省長，當時正在政治學院那邊。

    具體那事兒是怎麼惹起來的戴慶發沒看到，不過後來聽說是那位副省長大人由於擋了一隊學員操練的道路，被艾長虎訓斥了幾句。面對這頭老虎副省長倒是沒敢齜牙，只是在艾長虎領著那隊學員離開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副省長嘀咕了一句「大老粗」還是他手下的某人嘀咕的，頓時讓艾長虎手下那幫學員群情激奮把省長一行圍在了中間。

    省長隨行人員自然急了，嚷嚷咧咧的，跟那些學員發生了衝突。結果居然是大打出手，可是那些秘書啊司機等隨從怎麼可能是這些如狼似虎的學員的對手，轉眼間被幹了個四仰八叉。副省長也怒了，質問艾長虎看到自己手下這些學員動粗怎麼不制止，還扇了兩個學員耳光子，那些學員知道這位是副省長，倒是沒敢還手。可是艾長虎卻什麼都沒說，直接上前給了那個副省長一個大耳光子，當場打掉了他的兩顆牙，丟下一句話：我的兵，輪不到你動手教訓。一直到多年以後關於這兩顆牙的豁牙省長還是機關里不時拿出來放在酒桌上的笑料，所有人都說這位副省長就是找倒霉，惹誰不行惹艾長虎，這頭老虎當年可是敢為了一個軍官跟中央首長甩臉子的傢伙啊，你一個副省級的幹部在他眼裡算那顆蔥？——這個讓艾長虎跟中央首長甩臉子的軍官就是宋叔，當年他還只是一名小小的連長，本也是前途無量的角色，但是犯了個錯誤，差點兒要上軍事法庭被軍方革名，要不是艾長虎力保，他這輩子就算是全毀了。這是另一個故事了，擱到以後有機會的時候再細說。

    艾長虎這一巴掌打的那位副省長大人當場就昏迷了，到醫院掛了好長時間的水才醒過來。不用說，縱使不是一個系統的，但是作為一個副省長被人打了，他一定是要鬧得不可開交的，戴慶發的事兒也算是直接黃了，壓根沒撈上跟副省長面談就回到了蘇州。

    但是這件事不管是作為八卦還是作為笑話，都讓四十多歲的戴慶發產生了極度的關心，事後他也知道了給了副省長一巴掌直接把他打暈的人就是南京軍區那個全國聞名連中央首長都親自接見過的軍中猛虎。

    原本戴慶發還多少覺得一個副省長，又是江蘇這種大省的副省長被人打掉兩顆牙，無論對方是個什麼人，這事兒總歸要糾纏一段時間的。可是讓戴慶發沒想到的是，這事兒等他回到蘇州之後幾乎就了無聲息了，雖然也聽說過那位副省長到處找人折騰了一陣子，但是省委省政府和南京軍區雙方都施加了相同的壓力，將這件事直接壓了下來。

    最終的結果是艾長虎屁事兒沒有，而那位副省長大人卻在半年之後就被平調到湖北去了，還是副省長，只是徹底被架空，沒多久就上調到中央部里，升了半級成了省部級但是卻成為了完完全全的閒職，不多久乾脆就退了下來。

    背後的能量倒還不是戴慶發覺得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當年他見到艾長虎的時候，艾長虎身上那種氣勢，事後有人曾經評價說，得虧那位副省長完全不是艾長虎的對手，如果說他手下的人夠強悍點兒，讓艾長虎的學員吃了虧，這頭老虎絕對敢直接掏槍頂在副省長的腦袋上。艾長虎在軍中護短是出了名的，不過事後對於自己手下的懲罰也是別的軍人所不能想像的。但是可想而知，那些軍人回去不管遭多大罪，只要在現場的時候艾長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站在他們背後替他們撐腰的，回去以後就算是被艾長虎活活打死恐怕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的怨言。但凡是從艾長虎手下出來的兵，哪個沒被他訓過罵過？但是偏偏個頂個的都說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