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納提烏問出這個問題的原因是因為從露娜拉開始，到剛才路上遇到的樹妖和叢林守護者，到眼前的米露恩甚至是半神塞納留斯。

    這些大自然的寵兒，不知為何對他全都好感度爆表。

    系統對露娜拉好感度的評價是「迷戀」，米露恩是「喜歡」，連塞納留斯也是「非常友好」。

    路上那些樹妖和叢林守護者，他雖然沒有開啟系統的能力去觀察。

    但從他們的反應還有態度來看，也能感覺到這些塞納留斯的後代們對自己好像普遍好感十足。

    托納提烏雖然心裡胡亂猜測，可能是因為這些自然守護者和艾澤拉斯大自然關係密切，他們看出自己艾醬舔狗的身份。

    但沒有從塞納留斯這裡獲得證實的話，也就僅僅只是他的猜測而已。

    所以看到半神對自己態度這麼友好，托納提烏乾脆委婉的提出了這個問題。

    塞納留斯輕聲地笑了，笑聲因為小鳥鳴叫而變響。無論何時只要祂做出反應，森林總是用音樂來應和祂。

    托納提烏讚嘆的看著這一切，這才是真正的言出法隨，這才算真正的神祇。

    「我看待生物時看的不僅僅是對方的外表。」半神聲若雷鳴。「我能夠看透生物的外表，直達他的本質。而我的後代們，恰好也遺傳了我的這項本領。」

    半神這樣說著，一隻紅色小鳥停在塞納留斯的鹿角上，而另外一隻則飛到他的手臂上。這樣的情景看起來很自然，好像一切就該這樣。

    「您可以簡單的理解為，我們的眼睛和其他生物不一樣。」

    塞納留斯一邊說著，一邊舉起一隻手。紅色小鳥跳到他另一隻手上，兩隻鳥並排在了一起。只見他跟它們耳語了幾句，手一揚，鳥兒就飛走了。

    「它們在我們的眼中，是微弱至極的小火花。但生命的火花，即使在微小也是自然的一部分，也應該得到尊重。」

    塞納留斯臉上露出愉快的表情，對托納提烏說：「它們剛才專程跑來告訴我，在這裡的南方，有一種樹。樹上生長著一種很好吃的堅果，是它們最愛吃的食物。它們覺得我也會愛吃，把這個秘密告訴了我。」

    托納提烏看著飛遠了的兩隻小鳥，神王聳聳肩道：「那我們就去吃，吃光它們最愛的堅果——這樣做的話，它們會不會不高興？」

    「呃……」祂似乎沒想到神王會這樣說，「唔……應該會不高興吧。」

    「那它們以後發現其他好吃的，還會告訴您嗎？」托納提烏又說。

    「呃……」祂居然真的仔細考慮了一會兒。「恐怕不會了。」

    「那就是了。」托納提烏說。「它們尊敬您，是因為您保護著它們，是它們的保護者。但一旦您搶奪它們的食物，讓它們的生存都成了問題。它們大概率不會再尊敬您。」

    「就像上古之戰的惡魔。它們來我們的世界，如果不是為了破壞，而是來幫我們把世界建設得更美好的話。我想它們不會被我們稱作惡魔。」

    「我們反而會讚美它們。」

    「就像卡多雷和森林萬物讚美您一樣。」

    「唔……」塞納留斯沉思起來，又過了一會兒。「確實如此。很淺顯的道理，不過很實用。」

    托納提烏聳聳肩沒說話。

    「您果然像太陽，我又學到了一些。」塞納留斯笑了起來。

    「回答您剛才的問題。」祂說。「我和我的後代們看其他生物的角度和你們不一樣。你們先看的是外表，我們看到的卻是你們生命的本質。」

    「每一個存在都有其靈光，越強大的存在他們身上的靈光就越是茂盛。譬如您，您身上的靈光在我們眼中耀眼的好似天上的太陽。」

    「哦……」托納提烏恍然大悟。「這就是露娜拉說我像天上太陽一樣的原因了吧？」

    「差不多，有微小差距。」塞納留斯說。

    「那你們看其他存在呢？邪惡的存在，比如惡魔或者其他褻瀆生物。」托納提烏再次好奇問道。

    「這次我知道您想問什麼。」塞納留斯笑了起來，笑聲中周圍的樹木快速生長，地上的野花開始綻放。

    「生命存在的光與本質是不一樣的。惡魔們身上也會發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