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沙巴贏白雲村 第46章 冇得錢就會得一種病
蘭苼家事多紛擾,父弱母強家計勞。
親友借貸頻相擾,表妹貪求不知足。
外祖慈恩深似海,母族質樸情難描。
小雙釋懷蘭苼去,願君安好各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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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述蘭苼父事,小雙自遊歷歸,醉醒間初見蘭苼父之照於客廳茶几上,誤以為其乃顯赫富賈,蓋因蘭苼之優秀,居所宏闊,布置雅致,且研習德語不輟。小雙單純以子度父,以為其父必非凡品。然初見之下,蘭苼父體態豐腴,目光卻若稚子,純真無邪,笑時尤顯憨態可掬。小雙初疑其父或有神智之虞,實則不然,此乃其父本性,畏妻憚子,常依於母側。蘭苼偶有不滿,責其父不知持家,無業以養家。實則蘭苼父車禍前與母共築於工地,日騎電瓶車往返,行車疾速,少安全之念。一日,載母過街,母勸其紅燈莫闖,父弗聽,遂致禍,大腿骨裂。愈後,步履微跛,養於祖母處數月方復。後蘭苼勸父為保安,以減家累,父以勞苦辭,雲需久立。適其姊於小區網吧為清潔工,工作輕鬆,然需午後接孫,故午後及夜不能供職。父遂願代之,僅行午後及夜,薪資與姊均分。蘭苼與母皆覺薪資微薄,勸父獨攬其職,與姊商之。父恐姊不悅而拒。蘭苼與母嘆曰:「家境艱難,父何不多念我輩?微薪何濟於事?」蘭苼家日常菜蔬,多賴父母拾荒所得。父又嗜酒,與蘭苼同桌時,不敢飲。及蘭苼離席,父則潛至臥室,私飲少許。母唯苦笑而已。
乃其父遂向蘭苼君之岳母詬病其子媳合謀欺幼雙,且告其姊曰:「吾妻獨令我肩此重任。」姊聞之,頗不悅於蘭苼之母,遂辭其職,心懷不甘。前已述及,蘭苼父族親戚多勢利,言辭凌厲,絕少人情。父既告狀,岳母乃電蘭苼,誡其勿忤其父。蘭苼悵然若失,竟無語以對。而蘭苼之母復蒙不賢婦之名。蘭苼之父此舉,更添其母與查郞父族之隙。
是夜,父歸,母與之爭,父竟如稚子般啼泣,蜷臥沙發之上,淚濕衣襟。蘭苼勸曰:「勿泣,速歸寢室安歇。」父乃遵之。是日,幼雙未在家,在校中。夜,幼雙電詢蘭苼,聞叔父哭聲,方知此變故。蘭苼吞雲吐霧間,無奈嘆曰:「吾對父失望已極。自幼及長,未見其為家計籌謀,皆母之辛勞。大丈夫不恤家室,不責妻子,不顧子女,且日夕向其母訴苦,真乃無用之徒。吾厭父至極,誓不效其行。」蘭苼屢言其父之無能,幼雙唯勉之奮進,勿蹈父轍。
蘭苼之母族皆居於祖籍衡山之鄉野,民風淳樸,較其父族更顯質樸與和善。如前所述,小雙曾赴蘭苼外祖之葬禮,外祖母慈眉善目,雖屆耄耋之年,仍於臨終之際贈小雙紅包二百,小雙婉拒之,然外祖母與姨母皆力勸其收下。及至外祖入殮之際,小雙隨蘭苼母族親屬,得見外祖遺容,安詳如眠,此景令小雙淚下,悲嘆外祖母日後孤獨無依。
葬禮期間,小雙屢見外祖母神色凝重,眼中滿含哀傷,獨坐一隅,默不作聲。小雙遂常伴其側,而外祖母亦對小雙關懷備至。蘭苼忙碌之時,外祖母便來與小雙為伴,述及外祖一生為家操勞,未及享福即病逝之痛,並自言餘生無多。睹外祖母滿眼哀愁,小雙亦不禁淚濕衣襟。彼時,小雙深愛蘭苼,形影不離,念及將來若與蘭苼相守,而蘭苼一旦辭世,自己又將如何悲痛欲絕。
外祖母諸子之間,亦存嫌隙,待母不周。姨母與蘭苼屢邀外祖母赴長沙同住,而外祖母則以樓層高聳,難以攀登為由婉拒。
雖蘭苼之母族較為和藹,然貧亦有貧之弊。蘭苼之表妹,舅氏之女也,高中既畢,未入大學,遂至長沙謀食。每有所需,必求於蘭苼。如表妹生辰,必微信告曰:「兄長,今日吾生辰。」蘭苼邀其至家,欲贈蛋糕,而表妹不允,反索生日禮物。又如表妹手機壞,亦詢蘭苼:「兄,可否為吾於網上覓佳機?」蘭苼應之,而表妹復言:「兄,可否代吾墊付,後日必還。」蘭苼遂以家中寬帶所贈之手機贈之,未幾,表妹又言:「此機卡頓,欲換新機,望兄為吾挑選。」選畢,又欲蘭苼出資購之。表妹視蘭苼家富,索物索錢,皆以為理所當然。
蘭苼之表兄亦常借貸,蘭苼雖囊中羞澀,亦勉力相助,然所借之款,多未歸還。蘭苼不便直催,乃托母言之,然母言之亦乏效。蘭苼終不得已,親發簡訊於表兄:「兄,近日手頭拮据。」表兄方回:「哦,抱歉兄弟,忘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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