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到最後一無所有,不如改嫁皇叔啊! 第227章 沒有赴約
慈安身穿一身瓷白的棉緞,坐在杏花凋零的樹下,對陳七的話置若罔聞。
單薄的白宣紙被池邊春水濺起了兩滴水漬,待到吹乾後春水無影無蹤,白宣紙卻再難恢復如昨。
陳七知道慈安心情不好,總是換著法子逗他開心,可惜收益寥寥。
門口有腳步傳來,他抬頭一看臉上立刻笑了起來,「小姐來了。」
慈安握書的手一頓,只當陳七是誆他,並不抬頭。
陳七蹙眉推了一把,「讀書人,你好歹是進過宮的人,怎麼見了我家王妃也不知道行禮。」
慈安不耐煩地想讓滾,一抬頭,竟被流光的天藍色晃了眼,他木訥地站起身,朝著雲歲晚拱手。
雲歲晚沒什麼力氣,直接坐在了慈安松木小桌的對面。
陳七這段時間一直跟著慈安,規矩鬆散了許多,嘴比從前更碎了。
「小姐可真好看。」
他是發自內心的欣賞,並不見任何褻瀆,榴花和春水也就沒有計較。
從雲歲晚一進來,慈安就感覺到了她心緒不佳。
慈安撩袍坐了下來,腰身筆挺,吩咐陳七,「去拿茶具來,我為小姐烹茶。」
陳七利落地取了東西,回來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湊近了榴花春水,「小姐今日不是該在長留河嗎?怎麼回來了。」
春水推了陳七腦袋一下,「不該問的別瞎問。」
院子不大,三人的對話慈安和雲歲晚也聽得清楚。
慈安長睫半垂,隱在水霧中,看不出是喜是憂。
她不說,他也不問。
雲歲晚自從驚醒後,一直十分慌亂,如今難得有了片刻安靜,將事情重新捋了一遍。
緩緩開口,「我要你幫我查一件事。」
慈安本就是她的人,吩咐他查事情並不需要雲歲晚親自來,他靜靜等著雲歲晚接下來的話。
「我要你查我爹有沒有造.反。」
水沸騰了起來,翻滾在紅陶器皿中,翻起滾滾熱浪。
陳七猛地抬頭,「小姐,你在說什麼?老將軍為大夏戎馬半生,幾經生死,怎麼可能會造.反?」
相對於陳七和榴花春水的震驚,慈安明顯平靜得多。
「老將軍半月前以勤王的名義調到城外的兵,從未退過。」
雲歲晚扯了扯唇角,「這不能代表什麼,大軍遷徙不是小事,糧草和軍備不齊全,陛下也沒下聖旨,軍隊自然不能挪動,這不能代表什麼。」
雲歲晚朝著小院外看去,楞井街位置靠近城郊,從這裡也看得到長留河的一角。
她收回視線繼續說:「我們雲家世受皇恩,我爹沒有理由。」
清水咕嚕嚕地響動,茶葉在水汽間翻湧。
慈安笑了下,他明白了,小姐是想要確鑿的證據,確鑿到她找不出說服自己的理由。
楞井街後巷的小院裡茶香四溢,長留河畔,來不及換下王府的楚修遠牽著馬等到了傍晚,也沒有等到來人。
他打馬找遍了街市,也沒有找到她的身影,才只得按她的口信在河邊等。
秋夜的風涼颼颼地往衣領里灌,扶風看不過去,給自家王爺送來了披風,卻被楚修遠呵斥,「不是說了讓你今晚不要過來。」
雲歲晚不是愛使小性子的人,既然留了口信,就一定會來,她精心準備了這一切,定然不願意還有外人在場。
可是他等了很久,也不見有人來。
楚修遠突然覺得是不是他誤會了她的意思,她準備了漂亮的新衣服,也許只是因著到了換季的時候,並不一定是要給心儀的男子看。
她從來不是拘泥於小節的女子,不能用平常女子的心思揣度她。
眼看著天色暗了下來,楚修遠怕雲歲晚已經回了王府,自己卻錯過來,牽著馬打算離開。
咻————
嘩啦——
長留河畔驟然升起了煙花,照亮整個天際,七彩的光點在天上散開,開成了一朵又一朵炫彩的花,一層疊一層,一朵壓一朵,好看極了。
不止天上有,河畔邊上也是火樹銀花,亮銀色的光點一簇簇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