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盤古收回了盤古斧，靜默矗立，眸中的驚詫毫不掩飾，他看到剛才的陸羽，竟然仿佛看見了當初那位單槍匹馬打進諸間之間的帝。

    那位至強者，同樣也是銀色骨骼，猶如秘銀之體，又恍若文明之軀，其無上威嚴曾經冠絕無盡星空。

    而自己曾與那位帝並肩作戰，熟悉他的氣息。

    可現如今，在這個人類身上，竟然出現了與帝一模一樣的銀色骨骼，並且氣息極度吻合，盤古甚至產生了錯覺，認為陸羽就是當初的帝。

    「帝？」

    陸羽鮮血淋漓地站在濃煙盤古面前，盤古斧帶來的巨大衝擊讓他陷入了更加無助的崩潰邊緣，尤其是剛才自己那一格擋，恍如用盡了心肝脾肺腎所有精力，此刻脫力而虛弱。

    「我的身體會跟那位帝有關係？」陸羽苦澀一笑：「別開玩笑了，我只是個藍星人類。」

    濃煙盤古怔了怔，忽然間他的濃煙身軀開始動盪，這是意識即將崩潰的體現，他將要消失！

    「剛才的攻擊消耗了所有力量。」濃煙盤古說道：「我只是盤古本尊的一縷意識，承載他的滄海一粟，我即將消散，但在消散之前，我得說，我認可你。」

    陸羽抬眸，苦笑一聲：「謝謝。」

    這時，濃煙盤古的身軀開始縮小，縮小到與那電子元件一般大小，隨著陣陣齒輪聲響起，電子元件緩緩打開，裡面竟然是類似於儲藏櫃的空間。

    而更引人注意的是，在這空間之中，是一池鮮紅血池，血氣醇香濃厚，只是氣息外露，便幻化成日月星辰，江山大地。

    陸羽愕然，這是什麼？

    「這是兩斤我的精血。」濃煙盤古說道：「百萬年前，我隨四大文明徵踏進了銀河，逐漸變強，變得更強，隨後的漫漫時光中，我曾返回過藍星，留下了這縷意識和兩斤我的精血。」

    「剛才是一場考驗，我願將這些精血贈與你。」

    「雖然你與帝有某種關係，但你目前還是太弱。」

    「希望我的精血，可以幫助你。」

    盤古精血！

    足足兩斤！

    陸羽眸光震撼。

    要知道，盤古精血這玩意在任何位面和世界裡都是絕世珍寶，一滴便可洗髓經，更改生命體制，甚至可成為萬年不老的老怪物。

    眼下竟然有足足兩斤！

    陸羽苦笑一聲：「說實話，我挺動心的，但你還是直說吧，我需要付出什麼？」

    等價交換是永遠的真理。

    然而濃煙盤古卻是淡淡搖頭，他身形縹緲虛幻，不斷有煙霧分散而出，使得他越發接近虛無。

    「我不需要你付出什麼，但我想問你。」

    陸羽點頭：「你說。」

    「我問你。」濃煙盤古的身軀繚繞虛幻，古老聲音也變得飄忽不定：「倘若你是一位皇，你能不能凌駕眾生之上，藐視一切？」

    皇？

    什麼皇？

    普通的皇，還是文明之皇？

    類似於炎帝，燧人和伏羲那般文明之皇？

    陸羽沉思片刻，緩緩開口：「倘若我是皇，那麼我必然是在人類生死存亡之際登臨成皇，我背後是我的故鄉與同胞，不論我做什麼，我信什麼，我是怎樣的人，我都會……守在邊疆。」

    「抵禦四方強敵，為文明而生，為九州江山而生，為薪火傳承而生，是我生來的使命。」

    「我這一生，註定戰至終章。」

    「孤寂也好，悲壯也罷，這是我自己選的路。」

    「走著這條路，不論我是皇與否，都是一樣的，從未變過，日落與晨曦，知道我的心，也可證明，我的心從日出到日落，輪迴無數天，不曾改變。」

    陸羽說著，腦海里卻是當初九州三皇死戰三天帝的畫面，那一天的九州三皇用生命教會了他何為皇。

    當強敵來臨，皇要麼戰退強敵，要麼第一個倒在山河邊疆，沉淪戰場馬革裹屍無還家。

    聽到陸羽的話，濃煙盤古好似笑了一下。

    下一刻，漫天濃霧消散，盤古消失不見。

    只有一道古老微弱的聲音迴蕩在地心世界：「後輩，你不會止步於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