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萌娃的文藝生活 151、唐雎不辱使命(為神話灬天一的萬賞加更)
更新:04-02 01:03 作者:劍沉黃海 分類:都市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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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非沉思良久,端起咖啡嘗了嘗,說道:「我還是喜歡咖啡里不放糖,原汁原味的更接近本質。」
唐霜聞言,笑了笑,看向他,沒說話,因為他知道,張非並不是要等他答話,只是開了由頭。
果然,張非稍稍停頓,放下咖啡,說道:「我一直以來都是拍現實題材電影,但是對武俠也非常熱衷,還記得上高中的時候,我那時17歲,有一次在街邊的舊書攤上,發現了一本武俠小說,劇情我大概忘了,但是裡面的人物現如今依舊栩栩如生,活躍在我的腦海里。」
「現在來看,那本小說寫的並不多好,中等偏下的水準,裡面的主角也很扁平符號化,然而我卻記了三十多年,因為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的武俠小說,簡直驚為天人,就像我面前打開了一扇天地,原來在我們的世界之外,還有一個如此廣闊、奇詭的幻想世界。」
唐霜問:「不知道是哪本武俠小說,讓張導念念不忘?」
「那是臥龍先生的《梅花刀》。」
唐霜知道臥龍,他是華夏最早的一批現代武俠的作者之一,其代表作是《雙刀》。現在很多武俠小說中的概念,都可以在這本《雙刀》中找到痕跡。
而張非說到的《梅花刀》,是他早期的一部作品,水準現在來看不入流,但即便是不入流的作品,對當時的張非來說,也無異於石破天驚,打開了一扇世界的大門。
唐霜靜靜地聽著,張非說道:「所以我才會選擇武俠題材作為轉型的作品,也是對年少時夢想的一個回應,如果不是對武俠熱衷,以及有這種信心,我不可能選一個完全陌生的題材來做,所以從這點上,你大可放心。」
張非繼續說道:「你剛才說到的,關於別人對《英雄》的評價,我只能說每個人看問題的角度不同,所以難免偏頗,我認為君王與俠客之間並沒有恆定的界限,不同的時代,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認識和判斷。」
「你聽過唐雎不辱使命的典故嗎?」張非問唐霜。
唐霜:「聽過,秦王想用方圓五百里的土地交換安陵,安陵君不願答應,派出唐雎出使秦國。」
唐霜一聽張非的話,就大概明白了,但他不做聲,繼續聽張非講下去。
張非:「沒錯,安陵,一個彈丸小國,秦國不願勞師動眾,想要不戰而屈人之兵,於是打算巧取豪奪。安陵國不願亡國,所以派出唐雎出使秦國。攤上這樣的差事,換作其他人,多半路上就逃跑了,但唐雎是一名俠士。」
「秦王對他說,你可知道天子發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意思是說,你不僅不趕快把土地獻上來,反而派你這樣一個布衣在我面前絮絮叨叨,若惹得我不高興,就是血流成河的下場,到時候安陵不僅要亡國,可能還要亡種。」
「唐雎說,那大王你可知道布衣之怒。秦王說,布衣之怒,不過就是摘掉帽子,光著腳,把頭往地上撞罷了。唐雎說,這是庸人之怒,不是有才能膽識之人的怒。」
「真正的布衣之怒,是專諸刺吳王僚,如彗星襲月;是聶政刺韓傀,如白虹貫日;是要離刺慶忌,如倉鷹擊於殿上。」
「唐雎慷慨激昂地說,真正的俠士之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說罷,他挺劍而起。秦王色變,長跪而謝,說韓國、魏國滅了,安陵國也能憑藉方圓五十里的土地而保全下來。」
張非講完後,直視唐霜的眼睛,同樣慷慨激昂地說道:「這就是俠士!《英雄》的故事,與唐雎不辱使命的典故多麼相似,秦王震懾於唐雎的機智和勇猛,秦王也震懾於無名、殘劍等人的大義與勇猛,所以《英雄》中的秦王,從一開始的囂張跋扈,到最後變得沉靜醒悟。」
張非繼續說道:「這就是胸懷天下之俠,不論是無名、殘劍,還是秦王,都為天下而站在一起,俠之大者,為蒼生計,而不是為些蠅頭小怨,為所謂的天下第一,爭來爭去,拼的你死我活,這樣的人哪裡能稱之為大俠,平白辱沒了大俠的威名。」
「那些說什麼《英雄》導致武俠世界價值系統崩塌的人,不過是鼠目寸光、胸懷短淺之輩的庸言廢語!一介小人!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討論武俠!有什麼資格討論《英雄》!你的小說不是給他們品讀的!我的電影也絕不是拍給他們看的!這樣的人何必去理會!狼嚎犬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