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輝的眼前一片漆黑，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捂住了他的雙眼。張林輝就像回到了小時候，孤單而又無助，沒有人能幫他，也沒有人能救他。

    他是被冷風吹醒的。

    張林輝用手按了按太陽穴，很是無語的走到窗邊，抬手把窗子關上。手不安分的摸了摸上衣口袋，突然很想吸菸，很想很想。

    張林輝走出了醫院，在路上拿著手機想著怎麼給趙雪發簡訊，這種不告而辭的行為不是張林輝的風格，但是他實在不想在待下去了。「就說家裡臨時有事」張林輝不禁自語出聲。

    張林輝一路吹著冷風一路向家裡走，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全身都冰冷麻木，他才回到小區大門前。

    他低著頭向家走去，絲毫沒注意到身旁異常的情況，直到一個人拉住了他。「別往前走了，這裡已經拉起了警戒線，禁止通行」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說。

    張林輝緩慢的抬起頭，因為他已經看見男人穿的警服了，他心裡說不出的是緊張，還是解脫。

    「小伙子，你怎麼臉色有點蒼白，樓上的那個姑娘你認識！」警察說，張林輝著才意識到，警察不是來找自己的。「不認識，我家在後面」張林輝輕聲說。

    那個警察拍了拍張林輝的肩膀說：「那沒你的事了，回家吧！」張林輝點了點頭，轉身進了一旁的小超市，走出來時警察已經走了。

    這時身後的王大嬸說：「那個小姑娘怎麼就那麼想不開，男人還不遍地都是，不過幸好沒跳下來」張林輝都聽進了心裡，但是表面上他卻像沒聽到一樣。

    回到家裡，張林輝並沒有躺下，也沒有做飯，只是倚在後窗邊，一根接著一根的吸菸。

    直到張林輝覺得自己可以冷靜了，他的手才放下，對著什麼似的說：「原來我也是會怕的」，這一句話沒說完，又像是這本就是半句話。

    張林輝一邊脫衣服一邊向浴室走去，任由水從頭到腳的把他淋濕，這一刻他仿佛和水融為一體。他不是在洗澡，而是要把什麼東西洗掉一樣。

    「嘭」張林輝的手砸在牆上，一下又一下，他好像不知疼痛似的。最後可能是累了，張林輝停下了，自言自語的說：「就算洗的再乾淨，也洗不掉的啊」。

    語氣是那麼的無奈，卻又在嘴角揚起了一個笑。

    張林輝穿上衣服，根本就沒看到手上的傷口，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板上，發出輕輕的聲音。張林輝這才感覺到，突兀的說：「地板被弄髒了」。

    他拿來抹布狠狠地擦淨了地上的血跡，又說：「哎呀！你又被弄髒了」，他又走回了浴室，在盥洗池裡用力的搓洗著，手上的血與水混合在一起。

    把抹布扔在地板上，張林輝回到了臥室，成一個大字躺在床上，把睜著的雙眼緩緩閉上。

    末了，「人在死的時候，是不是都那麼不甘心！」張林輝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