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謙維持著怪異的表情，卻並未直接回答張宇的問題，而是走到書桌前，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小巧的首飾盒，推到張宇面前：「你家小棉襖滿月，我不方便沒去，這是補上的禮物。」

    看對方滿臉木然，又道：「放心，只是個銀鐲子，算不上賄賂。」可見張宇仍緊緊盯著自己，便又冷笑：「怎麼？什麼事你張大隊長都想往我身上安？」

    張宇嘆氣：「秦森前腳成為你的社區矯正員，後腳就被人投訴是黑警，而且他家裡還真發現了珍貴的古董和首飾，這也太巧了。」

    「是，投訴這事是我要律師乾的。」梅謙直接承認了。

    「你怎麼知道他有問題？」張宇皺眉問道。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梅謙沒好氣道：「只是不想看到他，給他找點麻煩，哪曾想他還真有問題？」

    接著他就倒起苦水：「姓秦的始終就和我不對付，這回倒好，法院判我兩個月的管制，可是讓他抓到機會了。你說，片警兼任社區矯正員，就沒別事做了？天天做思想匯報不說，他還親自上門找我麻煩，我這裡都快成他工作單位了」頓了頓，又用埋怨的語氣道：「為此我投訴過，跟你也提了，可誰管我的訴求？」

    張宇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老秦做得是挺過分，不過我也向上面反應了。」

    「結果呢？」梅謙不滿道：「幸虧我就沒指望你們能辦事，乾脆找到吳教授，他老人家也覺得姓秦的如此針對我極不正常，所以」說到這裡，他攤了攤手：「找茬的人一走，我清淨了。」

    「但是，除了家裡出現的東西，上面根本沒有查到老秦有什麼問題，而且」張宇有些苦惱：「他一口咬定是被你陷害的。」

    梅謙臉上露出困惑不解的神色：「他的意思，家裡的翡翠手鐲和」可說到這裡，他突然住嘴，轉口道：「他這是往我身上潑髒水啊，我們有那麼大矛盾值得他死盯著我，這人是變態吧？」

    「老秦這人是有些偏執。」張宇接了一句，旋即警覺道：「不對，你怎麼知道他家裡發現了翡翠手鐲？」

    梅謙伸手一指桌上的首飾盒：「猜的，你都說他家裡發現了古董和首飾，價值肯定不菲，憑秦森的收入肯定買不起。古董我不知是什麼，首飾嘛，除了手鐲就是項鍊，其他還有啥？」

    「真是猜的？」張宇仍是滿臉狐疑。

    「你不會懷疑那些東西是我偷偷放進他家的吧？那些首飾總該有個來源吧？你看我什麼時候買過那種東西？」梅謙瞪起眼睛，將左手伸到對方面前，可看到上面光禿禿的，才又收了回去：「其他人只要保持監控手機開機，每個禮拜刷一次臉，我呢？托姓秦的福，二十四小時要佩戴定位手環，一摘下來就會自動報警。而且我根本不清楚他住在哪兒，難道你還懷疑我帶著定位器偷偷跟蹤他回家？你可以查我的記錄，看看我有沒有出現在他家附近？」接著冷哼道：「你也別以為我派寧馳去過做什麼，先不說他會不會跟我做犯法的事，因為被管制很丟臉，他在那期間被我打發回家探親，一個禮拜後才回來，那時候秦森都被審查了。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我雇了人，這些你們警方儘管去查」

    張宇乾咳了聲：「你別怪我多疑，這件事確實太蹊蹺了。」

    「知道，罪犯沒人權嘛！」梅謙諷刺道。

    可能覺得再繼續這樣天會被聊死，張宇乾脆打開了首飾盒，見裡面果然是小巧精緻的銀手鐲，看上去十分漂亮。

    「考慮到你的身份，沒選貴的，發票還在裡面呢。」梅謙斜了一眼，道。

    張宇看了發票上的金額，才不客氣地將首飾盒揣進兜里，笑道：「謝了！」

    「又不是給你的。」梅謙撇嘴，頓了頓，突然又問：「姓秦的被審查一個多月了吧？有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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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查出太大的問題，我們系統對自己人還是很信任的。不過，那些首飾古董都充公了，估計最近兩年，會影響到他的升遷。」張宇扯動下嘴角，有些奇怪地看他：「怎麼？你很失望？」

    「說實話，當時我真被氣到了，這傢伙實在太噁心。不過，他這種工作態度倒是挺讓人佩服的。」梅謙垂眸。

    張宇看不出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笑了笑，還想再說一句，可這時，敲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