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解釋說，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件事可能與居家村的紅毛有關！

    「紅毛是誰呀?」胡隊長問。

    「就是一個月前，在我們工廠大門前鼓動鬧事的那個紅髮男子，穿著花格子襯衫的那個，你還有印象麼？」

    「有，我記得。」

    「在保齡球館與張總監打架的就是他，」王宇告訴胡隊長。

    「對了，經理，我也聽說這個人是趙有德書記的侄子，那你揍了他，趙書記有沒有想法？」

    「想法肯定有了，我已經讓白村長替我表達了歉意，相信趙有德不會因小失大的。」

    王宇說完，吩咐胡隊長將發現的小電焊機等，放入水塔電閘間，等候處理。

    早上六點，紅毛就敲開了書記趙有德的家門，告訴說自己闖禍了，「叔叔，大事不好，我又闖禍了。」

    「這回又是什麼事？」

    「我想給村里多討要一些好處，沒承想把事辦砸了？」

    趙有德心想，你還有那個心思給村里辦好事，要不是我那個早死的哥哥，臨死之前，一再求我對你多加照顧，我才懶得管你，這幾年你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是給我臉色貼金？

    打架鬥毆，偷雞摸狗，好吃懶做，哪樣事少了有你？

    別的不說，就是前次吧，你想玩保齡球，求我給人家工廠要求，我以村委會的名義，給你們通過談判協商，以比賽的名義，爭取了免費玩耍的機會，你倒好，去了就跟人打架，惹得人家還給我捎話表達歉意，那不是打我的臉麼？

    「不要撒謊，直接說是怎麼回事？」趙有德要他不要隱瞞。

    「叔叔，這回是真的，」紅毛說完，湊到趙有德跟前，低聲說道，「不是今天他們就把水塔項目工程交給我們麼，我昨天想了一下，如果這次交接順利，我們以後再要找他們工廠要些好處就難了，我就想搞點動靜，讓他們順利交接不成，藉口他們說話不算數，給咋們的租金要求漲價找點理由。」

    「那你做了什麼？」趙有德沒有再責備，換了口吻問。

    「我昨晚帶著兩人去那個水塔儲存罐，本想用電焊給上面點幾個窟窿，心想今天早上他們如果來給我演示，儲水罐突然漏水，我們就不是有了說詞麼？」

    紅毛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趙有德的表情的變化，見趙有德沒有吭聲，細心聽著他的下文，突然罵起王宇，「我以為凌晨三點，正是人困馬乏之間，正好下手，沒承想那個王經理，早已安排人在電閘房守候，我們剛剛接好線，爬上了水塔架就被發現了，我們只好逃命了。」

    「有沒有傷著誰？他們認出了你們沒有？」

    見趙有德並沒有責罵，還關心人的傷亡情況，紅毛才說出實情，「就是怕水塔的小弟，倉皇之間掉下時候，把腳扭傷了。」

    「骨折了沒有？」趙有德問。

    「還好，腳腫了，估計沒有什麼大礙？」紅毛如實回答。

    「啪，」趙有德打了紅毛一記耳光，指責道，「紅毛要紅毛，你真是不讓我省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是因為那天挨了打，懷恨在心吧！」

    「這事你也清楚了？」紅毛挨了耳光，耳根發軟，他捂著耳朵，吃驚地望著叔叔。

    趙有德見沒有出現大事，才鬆了一口氣，覺得有必要給侄兒一個教訓，讓他徹底清醒一下，「我說你是豬腦子吧，工廠為什麼願意花錢給我們村民辦這件事，就是為了討個好名聲，你想想這件事辦好了，那個村民不高興，如果工廠把這件事給派出所報案，派出所不到幾天，就會找到你的頭上，說你破壞集體設施，你不蹲上十天半個月才怪？」

    「叔叔，我給你說這事，是想讓你去說說，把那台小型電焊機給要回來，我們借人家的，那可一千多塊呢？」

    「你還想著這事，如果王經理非要把這事鬧大，我怎麼說呢？理都在人家那邊，我要是說好話，人家給了面子，我豈沒有里子，讓村委會那些本來對我有想法的人怎麼看我。」

    「不是租地合同還沒有簽訂麼？可以拿這個說事？」紅毛小聲出主意。

    趙有德見紅毛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嚇唬道，「你呀，真是個惹禍精，我上輩子欠你的什麼來著。」說完之後，他吩咐紅毛躲得遠遠的，警告說，這件事如果處理好了，人家不追究你的事，以後你再出事，他可就真的不管了，讓紅毛也不要認他這個叔叔。

    紅毛向他保證道。「我聽您的，以後不再惹事了，」

    八點正，王宇帶著小李和技工，來居家村給演示了自動上水的過程，並進行了交接之後，兩人來到村委會的辦公室，對趙有德說，「書記，我們工廠答應的事都已經兌現了，你看村委會也應該有個積極回應了。」

    王宇讓小李拿出租用土地合同，「咋們簽了這個合同，我也好對老闆一個交代，這個項目花銷的費用我才能報銷了。」

    趙有德大致翻了一下合同，問道，「都是按我們上次談的，你們沒有變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