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燕的舉動，王宇覺得可笑，抬起頭就瞧見站在門口的楊美艷，正也看著自己，他覺得很不好意思，也羞愧地底下頭。

    見王燕、王宇都低下頭，等著接受楊美艷那劈頭蓋臉，疾風暴雨般的訓斥。

    王燕已經對楊美艷的做法再熟悉不過了，她已經逆來順受，領教慣了，只求這個挨訓的過程趕緊結束。

    而王宇則不同，他第一次碰到這種背後小聲議論，被楊美艷抓住的情形，低頭半天，不見她發話，就偷偷抬頭瞟了一眼楊美艷的表情，卻發現她也正好死死地看著自己，兩人的餘光不經意對視了幾秒，王宇發現她並沒有發怒的跡象，而是目光閃爍，讓人捉摸不定，趕緊低頭迴避。

    「王燕，請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楊美艷並沒有像王燕預想的那樣，而是用溫和的語氣，提出要求，說完，馬上就離開了。

    聽見高跟皮鞋噔噔的聲音漸漸遠去，王宇和王燕這才抬起頭，相對苦笑，王燕哭喪著臉，「王宇，我這下遇到麻煩了，一會過去，肯定要免不了要挨那老處女一頓臭罵了。」

    「不會吧，我看她的眼神並沒有要發脾氣的跡象，也許是給你單獨交代工作吧！」王宇安慰她。

    「你說真的嗎?」以前老是受到楊美艷訓斥，從來沒有遇到其好臉色的王燕，看著王宇半信半疑，他雖然不對王宇說的話抱有幻想，但聽了王宇此刻還能安慰自己，猶如掉到了河裡馬上要死的人，遇到救命的稻草似的看到了希望，「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在你臨走之前會請你吃飯。」

    「沒有這個必要，你快去，如果晚了，說不定真會挨批了。」王宇見王燕拿請他吃飯作為賭注，心裡暗想，「難得楊美艷就如此讓王燕膽怯，見了人家的面，膽小如鼠，背後議論人家，又是口不遮攔，還罵人家老處女，看了王燕還真的忌諱人家了，只不過背後給自己找回一點顏面而已。」

    王燕到了楊美艷辦公室，看見楊美艷坐在寬大的老闆桌後面，背靠牆是醒目的企業中長期規劃圖。

    見她進來，楊美艷示意其坐在老闆桌子前面的一張空椅。

    王燕低著頭，小心翼翼將自己半個屁股停靠在椅子邊緣，垂著頭，等待挨罵。

    「王燕，你剛才跟王宇嘰咕些什麼？」楊美艷見王燕低著頭，開口問。

    「沒有說什麼？就是談了王宇去合資單位的事，我還給他說那裡不像國企，管理制度很嚴格，讓他心裡有個準備。」

    「就這些嗎？」楊美艷繼續追問。

    「沒有了？」王燕回答有點不自信。

    「可我咋聽到你給他講這個廠子的過去，還牽扯到了我？」

    「沒有，沒有，主任，絕對沒有，我發誓！」王燕信誓旦旦不自覺舉起右手，像個小孩，要發毒誓。

    「行了，我如果聽信你發誓的話，母豬都能上樹了。」楊美艷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主任，你笑起來比發脾氣好看多了，顯得好年輕有氣質。」王燕趁機拍馬溜須，錦上添花，適時地讚美了楊美艷一句。

    「好了，別拍我的馬屁了，」楊美艷說完，讓王燕抬起頭來跟她講話。

    「王燕，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掰扯了，你以為再背後罵我老處女，我就不知道嗎？」

    「主任，絕對沒有的事，是哪個小人又在離間我和主任之間的關係，我對你可是尊敬有佳，剛才我還跟王宇說你人很好，雖然說話刻薄一點，但對下屬的好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我們當下屬就喜歡這樣的上司，嚴是愛，重是害嘛。」

    聽了王燕今天這麼能講話，楊美艷感到奇怪，「王燕，最近進步不少，這麼有水平的話語也能出口道來，我想不至於是受王宇這樣的高材生影響了吧，再說即使有點，也不至於這麼快就長進了？」

    「主任，瞧你說的，現在不是都在與時俱進嗎？我自然不會掉隊，不過你還真說對了一點，跟王宇這樣的高材生待了近一天，受益倒是不少。」見楊美艷提到王宇，心情很好，她靈機一動，乾脆順著杆就往上爬了，專挑她喜歡的說給她聽了，希望不要她遷怒自己。

    「行，有這個意識也算你醒悟的早，跟你來說一件事，王宇的事已成定局，我也沒有辦法，你最好不要再給他添加負擔，讓他背著壓力，帶著不好的心情去工作，如果在那裡站不住腳，不光是他沒有顏面，大家都不好過，他畢竟是代表我們辦公室去工作的，和你又是舊同事，說話不存戒心，你應該替他多想想，是不是？」

    王燕覺得只有自己是對王宇出於真心，才告訴他要求單位的事情，她沒有想到自認為沒有辦不成的事，在集團除了總裁，就要數楊美艷了，怎麼對王宇工作的事，也鞭長莫及了。

    「你是不是還誤以為，王宇去那個公司的事，是我的主意嗎？」楊美艷見王燕沒有回應，知道她的內心已經認定時，長嘆一聲道，「有些事，你們看到不一定是真實的，職位不同，感受不一樣，高處不勝寒吶。」

    王燕見楊美艷也有唉聲嘆氣的樣子，如果不是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