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羨慕劉明強有一個不嫌棄他是個病人的媽媽。

    作為從小被父母雙親關在門外的孩子，她多希望，在她闖禍了能有媽媽或者是爸爸跟她說「都有媽媽/爸爸在呢。」。

    父母離婚後，辛若根本不敢闖禍，因為她知道，沒人為她善後，奶奶養活她已經很不容易了，她不能在給奶奶添麻煩。

    辛若眼圈有些發紅，吸了吸鼻子說：「鄰居報警，等警察到了的時候，劉明強正拿著菜刀砍大門呢。後來劉明強被制服之後，警察才發現全家就剩他一個活人了。

    警察到了他嘴裡還念念叨叨的說「誰都別想把我們分開」「誰都不行」這種話。劉明強被抓起來了你也知道」

    辛若有些苦澀的看向袁清青：「精神病犯法呵呵呵精神病犯法啊」

    辛若長長的嘆了口氣，只要有一紙證明，精神病就能脫離整個社會道得的制裁、法律的制裁。

    想想都覺得可笑，正常的普通人才是這個社會食物鏈的最底層。

    正常的普通人不能不僅法律、道得能管的了，就算事無心在一個精神或者心理有問題的人面前說一句平常話，只要這句話被那個精神或者心理有問題的人過度理解，然後做了點什麼不好的行為，那麼這個正常人就要付法律責任，哪怕僅僅是一句「你好棒啊」都不行。

    辛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件事除了之後，最開始大家還在討伐劉明強，討伐精神病犯罪不用承擔後果這樣的話。

    可是沒多長時間，有那麼些沒有醫療證明的並不正常的人，就開始說都怪劉曉麗，要不是她劉明強一家不可能這麼慘。

    還有人說劉曉麗就是個蕩婦，要不是她左一個右一個的撩著，人家劉明強也不可能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還有人說劉曉麗從小就不正經，拿出學生時代有人為了她打架說事。

    還有好多更難聽的，真的想像不到，人的惡意怎麼會那麼大，明明從始至終，劉曉麗什麼都沒做，怎麼最後罪人還成了她呢？

    你知道麼，就這都算是好的，後來劉明強在精神病院自殺了，大家傳的就更邪乎了，甚至有那些個地痞流氓去堵劉曉麗，去砸他們家窗戶。最可恨的是，醫院還把劉曉麗開除了，說她引起了不良社會風氣。」

    辛若眼神發空的看向袁清青：「清青你說現在的人是怎麼了？」

    「人們不再心存敬畏，除了「利」再也看不見其他的東西。」

    「可是劉曉麗的事情他們能得到什麼利呢？」

    「重利者，戾重。」

    「什麼意思？」

    「人一旦過度的重利，那麼其他東西就都會被弱化和放棄，其中被方啟的最多的就是良心和道德，一旦這兩樣被放棄了，那麼就是無所顧忌，同時，沒有的這兩樣的束縛，戾氣就會變重。就是我們常說的為了利益無所不用其極。」

    空間陷入了沉默，辛若點頭，是啊，無所不用其極的人，可不就是戾氣重的人麼。

    「哦，對了，劉曉麗有一次去菜市場買東西還被幾個流氓堵住的，說了一些很難聽的話，連扯帶拽的帶走了，不知道是誰報了警。」

    說到這辛若泛起一絲苦笑：「是個有良心的。警察找到劉曉麗的時候，劉曉麗的衣服都被撕了一半了，身上還受了不少外傷。後來那些流氓就被拘留了幾天就被放出來了。」

    辛若很譏諷的噗呲笑出來了：「原因竟然是，犯罪未實施，經鑑定為劉曉麗軟組織挫傷，是輕傷。那幫流氓未達到犯罪標準，就是個尋釁滋事，啊，不是，是互毆，因為劉曉麗反抗把幾個人抓傷了。」

    再次陷入沉默，袁清青看向窗外，緊擰的眉頭一點點放鬆開來，眼中的戾色一點點回歸平靜，這個世界已經這樣了，惡意又四散開來，真的還有必要救麼？

    大妖時代、神族時代、現在的神仙時代，他們都知道自己終將會湮滅，所以他們心存敬畏。不管是爭鬥也好，還是平時也罷，為了能夠更長久的存在，他們會顧及法則之力。

    可是人類呢，明明弱小如螻蟻，就因為一直存在，早就失去了敬畏之心。

    多少人只顧今生不顧來世。只管自己逍遙不管後世償還。

    「後來呢？」秦朗看著陷入平靜的袁清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