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醫 第十一節時間的疑點
深夜,我們從診所出發,去向馬二鳳家。
田芳一路上哭泣,使我聯想起馬二鳳往日的微笑。馬二鳳,性格溫和一向樂觀,很少與他人發生口角或肢體爭鬥。按田芳哭訴形容,她應是自殺身亡。但昔日那樣窘困她都能挺住,現在一安逸她會突然自殺?我覺得耐人尋味。
「別哭了,他們只是提前離開而已,或許是一種解脫。」我勸慰田芳。
「我是心疼二寶,他不該死,他本來可以活著!」
「你說什麼?」我很敏感。
田芳突然停止抽泣「……我是說馬二鳳絕望自殺,不該捎帶二寶!」
「我也這樣認為。」我說。
「可是——他卻死了!」田芳傷心欲絕,又變本加厲哭泣。顯然,這是真情動容。
東山頂已到,眼前就是馬二鳳家院門。風吹動未鎖的院門,使門環跟隨作響。當我跨步進入院兒里,發現這裡如同張廣仁家寂靜而又詭異,能聽到的只有風聲及腳步聲。
進入屋裡,田芳指引我來到一間亮燈的屋子。我看向這屋地面,瞬間屏住呼吸!只見,馬二鳳躺在地上,手握匕首插在胸口。二寶躺在炕上,****上身四肢伸展睜眼死去!胸口處——已被凝結的血液塗滿。
我不忍再看,背對屍體問向眼前的田芳「幾點發現的屍體?」
她一想,回答「……大概是下午六點左右,之前,我一直呆在家裡。」
「當時你來馬二鳳家幹嗎?」
「您什麼意思?」
「別誤會,我相信你。」我解釋。
「……閒來無事溜達一下!」
我蹲下,伸手觸摸馬二鳳的屍體,我感到她身體有餘熱且有彈性。
「人一死氣血滯待,體溫急劇下降,一個時辰就會僵硬,怎麼可能溫暖?更何況現在已經九點多鐘,還是冬天。」我分析。
「您的意思是……」田芳注視我。
「我認為,不是六點!」我說。
「不!我沒有說謊,要說假話天打雷劈!」
「我說得不算,還是告知賈富貴讓他處理吧。」
「賈富貴會不會懷疑我?」田芳緊張地問。
「你認為呢?」我反問。
「……不知道。」田芳一臉茫然。
再次掃視馬二鳳,我發現她右手靜脈處也有一個針孔,紅腫高起。最近死去幾人,都有這一共同特點,是巧合?顯然不是!
……
……
當晚報案,賈富貴來到時已深夜十點十五分。他眼圈發黑大口吸菸,欲用尼古丁提神。
「從表面看她死於自殺,不過,死亡時間不是六點左右。」賈富貴看向我。
「……也許她六點自殺,之後才慢慢停止心跳。」我說。
「幾率很低。但假設田芳當時看到她還有氣息,為何見死不救?」賈富貴費解。
「您說得不對!她把刀插在胸口血流如注,我怎麼救?我無功難道有過?哼!」
「田芳!」我心中不悅。
「師傅,本來就是這樣,我報案是出於本能,她死與我何干!」田芳臉色怒紅。
「她死與你無關,但你說她六點左右死亡是不負責任!」賈富貴正言厲色。
「不負責任?有本事您就抓我?我沒犯法!」
「你不用生氣,這不是重點,一切也不是巧合。」賈富貴指向屍體「馬二鳳為何自殺?據我所知,她家最近生活不錯,二寶也要結婚,她殺死二寶而後自尋短見,根本不成立!」
我插言「兩家人前後死去,很不簡單。」
「您認為……」賈富貴看向我。
我說「張廣仁與馬二鳳曾放高利貸給******,他倆是逼死******的元兇之一。我認為,此事與******有關!」
「但******已經入土多年,怎麼可能報復?冤魂這一說法很可笑。」賈富貴不屑一顧。
田芳插言「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不相信不代表沒有。傳言冤魂能夠附體,因此馬二鳳自殺,也就不足為奇!」
「也許是這樣,但不可否認******的家人有報復心理!」我提醒賈富貴。
「對!這就是重點!」賈富貴陰沉的臉露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