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仙路 七十八 道心
糯米不是熱切的性子,也從不曾想過要跟花眠攀上什麼關係的。花眠著急著要離開,很有些心不在焉的,糯米也並沒有很多話要說。更多時候,她都只是安靜地站著,微微低著腦袋,專心聽花眠說一些不著四六的話。
她話少了,花眠也就用不著再多說些什麼。兩人都沒有想要再繼續談話的心思,這談話很快便走到了盡頭,又尷尬地沉默了下來。
可這回,花眠也已經沒有了再繼續應對的心思。他心裡邊早拿好了主意,暗暗將糯米的模樣記在了心上,尋思著回頭再讓人來料理了這邊的情況,乾脆就趁著這機會笑眯眯地告辭了。
糯米仍是一片茫然,都完全不知道花眠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也就順從地跟著揮了揮手。等花眠閃身離開了,她這門前才終於安靜了下來。這短短的一點時間裡邊碰上了好幾個人了,她可不想再又遇上個誰,拉拉扯扯地繼續聊天,趕緊就推門鑽回到房間裡邊去了。
與其在外邊被尷尬地拉扯著聊天,倒不如回房間默默地修煉一遍咧。她昨日夜裡就已經停了一晚上修行,正暗自責備自己。在這外頭修煉,她可捨不得吃丹藥,總覺得是要浪費更多的,這隨處尋來的凡間土地,可比不得萬劍宗山上那樣靈力充沛。
之前花眠和她搭話,她雖然不怎樣回應,卻也是認真地聽了的。花眠有些心不在焉,她也敏感地察覺,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花眠也是沒話找話的,一邊想著要套話,一邊閒扯了
想不明白的事情,她便覺得先放到一邊去,再不去考慮了。自打邁入了修仙的門檻以後,她常常都能遇到這樣想不通透的事兒,不擱一邊兒去,她的小腦瓜都要想破了。
她倒是記住了花眠擂台終究是沒守下來。守到第八個的時候,被個挑戰的掃到擂下去了。花眠自己倒好像沒有很在意,仍是笑眯眯的,說著明天要再將擂台給搶回來。他這樣講了。糯米才知道了規則。就是搶擂或者守擂失敗了,還是可以繼續參加挑戰的,除非擂台已經完全被霸占住了。
至於那些成功守擂的弟子,自然不允許再參加其他擂台賽,否則很容易會出現一個人霸占多個擂台的情況。這說出去了。也是件不光彩的事情,就好像山門裡邊再沒有別人了一樣,所以兩邊門派一商量,有志一同地就落實了這個規則。
換了半個月前,糯米也是很關心這擂台比斗的,那時候她都還幻想著自己能不能上台去比試比試。她是知道自己的等階的,從來也不曾想過會贏得勝利,只覺得參加了一回,也算是融入到山門裡邊了一樣。
之後她漸漸地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對山門裡邊的各種規矩也都通透了一些。才一點點地斷了這個念頭。別看著這比斗掛了個「允許全門派上下弟子共同參與」的名頭,可實際上,那些雜役弟子壓根兒就見不到比斗的擂台。一個個的都在門派裡邊守著呢,哪裡能夠出來的。
更不提她身體裡邊有顆影響著她修為進度的小黑球,讓她至今搞不清楚身體的狀況。眼看著其他師兄的修為一日千里,自己就是服了丹藥,也僅僅是聊勝於原地踏步,再著急的心思都被漸漸磨得平滑了。
何況她今日在外頭,親眼見了那擂台上的比斗,才知道和她想的完全不同。她仍是天真一些。從不曾經過是這樣的刀光劍影,真算得上是生死相搏的。她自問沒有實力和勇氣去面對,也無法對對手下狠手,這樣的心態。終歸是要在擂台上吃虧的。
糯米一邊想著這些事,忍不住低頭瞧了瞧自己的小巴掌。她的手現在肉嘟嘟的,圓潤而白嫩,幾乎已經看不見半年前瘦弱而傷痕累累的模樣了。在山上就是乾的活兒再多再繁重,又怎能和流浪時候的心驚膽顫相比較。
她伸手搓了搓臉蛋兒,又輕輕地拍了拍。
剛上山的時候。她的臉是尖尖細細的,猛地一看,只能見到高高的顴骨和瘦剩下來的下巴。全身上下唯一的肉都長在了臉頰上,稍微帶了點弧度,才算是看上去不那樣嚇人。在山上溫養了好些日子,好似連性子都養得更怯弱了。
——或許也不是這樣。
流浪的時候,只要能有勝算,餓極了,她也是敢與比她粗壯的野狗撕斗的。只是,她從來就沒有動過要從其他流浪者手上搶奪食物的念頭,只覺得那些畢竟不是屬於她的,就是搶到頭咽下去了,總要遭到報應一般。
有些事,無論是被逼到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