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他對我太好，我才擔心。他不記得我已經這樣事事為我，如果他想起了一切，我怕他的病白治了。你看看他現在多好，多克制？如果他再為我發病，我怕自己會徹底失去他，你明不明白？！」

    韓束束說著，急紅了眼眶。

    有誰會比她這個當事人更渴望楚慕白呢？

    她想靠近他，卻又怕害他，她每天都在猶豫掙扎間徘徊，每次想靠近他又想起秦如玉說過的話。

    說到底，她不過是膽小鬼。

    其實，如果楚慕白能一直維持這樣的現狀，就算他要找其他女人，她覺得也好過看著他發病變瘋。

    「可、可是皇上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婉心一時語塞，囁嚅道。

    原來韓束束是怕自家主子再發病才不敢與主子太親近，她還以為是因為韓束束故意在吊楚慕白的胃口才這樣矯情。

    「人格分裂不同於其它病症，它沒那麼好治。我也不知道當時幫十三治病的時候，秦如玉有沒有在其中做手腳。婉心，我輸不起。我寧願他一輩子恨我，也不想再害他了。我一直在想，如果他不曾遇到我，他早已成了千古明君，一直都是我在擋他前進的路。」

    韓束束胡亂抹去眼角的淚水，她長嘆一口氣，啞聲道：「你服侍他多年，知道有些事該說，有些事不該說。剛才我跟你說的話，你就當沒聽過，知道嗎？」

    她那一次不信邪，總覺得最後的結果沒那麼差，可是楚慕白差點瘋了。

    於是那一次她認命地妥協。

    現在的情況這麼好，楚慕白那麼好，她怎麼可以為了一時歡愉而再犯同樣的錯誤？

    「奴婢知道。」婉心失神地看著韓束束：「所以姑娘不打算去養心殿侍寢麼？」

    韓束束搖頭：「讓他恨我吧，離我遠一點對他有好處。」

    「是，奴婢告退。」婉心走到南院門口，回頭看向韓束束，淚霧模糊了雙眼：「姑娘，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姑娘這麼做沒錯。」

    換作任何愛楚慕白的人都會這樣做，只是苦了韓束束而已。

    「去吧，好好照顧他。」韓束束回復了平靜，眼中的淚意被笑容代替。

    「是，姑娘！」婉心深深再看一眼韓束束，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

    養心殿，亥時整。

    楚慕白怔坐在龍榻上，雙拳越握越緊。眼見已經過了亥時，韓束束那該死的女人還是沒出現。

    這說明，那個女人不要他。

    難道她以為，他就非她不可麼？

    或者是她以為，他不會找其他女人侍寢？

    「去找兩個妃嬪過來！」楚慕白沉聲下令。

    婉心一聽這話急紅了眼，卻又不敢忤逆楚慕白的意思。

    正在她糾結的當會兒，趙進忠在外尖聲道：「皇上，貴妃娘娘候見！」

    婉心一聽秦如玉來了，臉色黑得厲害。

    秦如玉長得那麼像韓束束，如果楚慕白退而求次，那可怎麼辦？

    楚慕白找其他任何美人侍寢，也不可以找秦如玉。

    秦如玉這個女人心計深沉，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