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紫煙和花漫雨兩個,早就知道楚錚和顧明闖他們之間的關係,是那種人們最嚮往的生死之交。
可她們卻的確沒有想到,商離歌等人為了讓楚錚實現回家做個正常人的夢想,竟然以殺光其他小組所有人的方式,來替他完成這個夙願,頓時就覺得他們幾個也太殘忍了,但又不敢直說,只是問:「難道、難道葉盈蘇一直沒有發覺嗎?」
「其實我們這些人都是雙手沾滿別人鮮血的人,屬於那種死有餘辜的人。呵呵,人都死光了,又有誰會把真相傳回國內?」楚錚淡淡的笑笑:「落劍門高層以為這是遭到了地方政府的重創,所以在草草調查了一番後,就重新派去了別的小組。從那之後,我們四個人就成了一個單獨的小團體,就像是狐狸所說的那樣,經常在醉酒後躺在地上看星星,就這樣無拘無束的,一直到我回國。」
楚錚回國後的這些年,根本不用他再講述了,因為柴紫煙和花漫雨都清楚,也都明白他在回來後不久,就再也沒有了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的機會,從而陷入了好像永遠也理不清、斬不斷、理還亂的男女感情之中。
但她們卻無法怪楚錚,因為這廝墮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實在是有著太多的客觀原因。
所以,在柴紫煙和花漫雨決定『攘外必先安內』後,這才忘記不愉快的過去準備聯手、甚至聯合楚錚所有的紅顏知己們一致抗外,但結果卻大大出乎了她們的意料,一個胡力卻用一段帶血的往事,給了楚錚一記當頭棒喝,局勢眼看就要脫離了她們的掌握。
她們能不著急嗎,可就算是著急又能怎麼樣,除了等待楚錚的最後決定,她們什麼也做不了。
直到現在她們才知道,別看平時她們都不可一世、視天下男人為草芥的,甚至有時候也把楚錚當做了一個消遣寂寞的玩具來爭奪,就算是再困難的時候也有絕對把握抓住他,可當這個玩具開始學會醒悟後,她們卻怕了,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左右這個玩具!
楚錚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柴花二妞眼神中的複雜之色,猶自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好像做夢那樣的說:「就是在昨天晚上,我還為能夠和李孝敏沈雲在睡在一個床上而竊喜,可聽了胡力的話之後,我才覺得自己很可能早就不再屬於自己了。」
你只能是屬於大官人我的……柴紫煙暗中心虛的嘀咕了一句,語氣卻很是乾澀的問道:「人怎麼可能會不屬於自己呢,那你屬於誰?」
楚錚呆呆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我這時候才覺得,我很可能已經成了你們之間互相爭鬥的玩物。」
「胡說,你怎麼是玩物呢?」花漫雨一把抓住楚錚的手,使勁搖著頭的說:「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我只是知道你是我兒子的爸爸,為我和他遮風擋雨的男人!我們從沒有將你當做一個玩物來看待,從沒有。」
柴紫煙也抓住楚錚的另外一隻手:「楚錚,你不要聽胡力胡說,我們是給你惹了很多麻煩讓你疲於應付,可我們對你的真愛,你應該感覺得到的,是不是,你快說你應該感覺得到啊!」
楚錚被兩個妞兒攥著兩隻手,臉上帶著白痴一樣的表情:「難道我想得錯了?」
「百分百的錯了!」柴紫煙和花漫雨齊聲回答。
「可為什麼一直甘心隨著我出生入死的商離歌,這次也贊同狐狸的說法呢?你們也許不了解商離歌,我了解。自從我把她救了之後,她從沒有站在我的對立面,這說明了什麼?」
「也許、也許她是受到胡力那些話的蠱惑了吧,這個該死的臭胡力!」柴紫煙和花漫雨根本不知道商離歌為什麼也要趁亂趟渾水,所以她們無法回答楚錚的問題。
楚錚好像沒有期望能從別人身上,找到商離歌也站在他對立面的答案,只是低聲說:「我想一個人清淨一下。」
「好吧,那我們先出去。楚錚,別胡思亂想,須知道我們走到這一步,真得不容易。」柴紫煙和花漫雨只好鬆開楚錚的手,相視一眼,無聲苦笑著走出了會議室。
在走出會議室後,兩個女人都沒有說什麼,在默默走向樓梯時,心中都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小子不會真要放下眼前的一切,斬斷萬根煩惱絲再也不回家去當和尚吧?唉,其實這一切也不能怪胡力,而是怪花殘雨。花殘雨,你現在哪兒呢,你可知道你的愚蠢舉止給我們帶來了怎樣的麻煩!
……
花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