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的確不太好。

    趙飛燕從車上下來，抬起頭看了一眼頭幾乎要蓋蒼穹而下的烏雲，而周圍一絲風都沒有，空氣沉悶得就好像把人丟進了一個巨大的高壓鍋裡面，讓人覺得心裡發悶的厲害。

    隆冬的時節，按理來不會有雷陣雨才對，可是這天上的烏雲是怎麼回事？

    趙飛燕搖搖頭，沒有去想這麼多，反正近些年古怪的氣象是越來越多了，什麼百年一遇五百年一遇的事情一年不來個幾次人們反而不習慣，這深冬臘月，來一場雷陣雨好像也就不是什麼值得大驚怪的事情了。

    心情沉重的趙飛燕走進家門，才進來就見到自家的管家正在客廳里等著自己一樣。

    「李叔叔，怎麼了？」趙飛燕問。

    被稱做是李叔叔的管家站起來，對趙飛燕道：「之前趙先生從部隊上打電話過來，是要找你，你還未回來，手機也聯繫不上，於是就讓老爺子接了電話，老爺子和趙先生通過話之後就很生氣，讓我在這裡等著你，等你回來就讓你去見他。」r1

    管家所的老爺子是趙飛燕的爺爺，而趙先生則是她的爸爸，因為工作在外地軍區的原因，所以趙飛燕在京城的家裡一般只有她們姐弟倆和老爺子住，其他的親戚包括父母在內一般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有空回來。

    趙飛燕聞言找出手機一看，：「是我的手機沒電了老爺子現在睡了嗎？」

    「應該是沒有，他過要等你回來見他的。」管家。

    趙飛燕頭，：「我過去找他。」

    來到後院，在一間房門外趙飛燕敲了敲門，半晌，裡頭傳來開燈的聲音，然後一個蒼老但卻中氣十足的聲音，「進來。」

    趙飛燕推門進去，房間裡的擺設很簡單，除了一些日常的家具之外並沒有特別的裝飾，而那些家具也多半都是尋常能見到的普通品牌，並不奢侈，如果真的要不同，就是房間裡面大到家具的擺放，到一支筆的位置，全部都整整齊齊，沒有絲毫的凌亂感，讓人一看之下就新生好感。

    房間裡，一個滿頭髮白頭髮身材有些消瘦的老人正披著衣服從床上起來。

    「爺爺。」趙飛燕快步走上去，想要扶老人起來。

    老人一擺手推開了趙飛燕，：「我年紀是大了，可還沒有到連路都走不動，起個床都要人扶的地步。」

    趙飛燕無奈地：「爺爺你是不是生氣了？」

    老人瞪了趙飛燕一眼，不客氣地道：「我一直當你長大了，不用我多操心了，結果你卻和力王那個臭子沒有區別，趙家的規矩是什麼你忘了？爺爺和你過的話你都忘記了？我跟你過多少次，我們和其他的政治家族不同，陸家、梁家這些家族的老東西雖然也是軍人幹部出身，但是早早地就轉了業，他們的家族是政治家族，但是我們不同，我一輩子都在部隊裡，你的叔叔伯伯也都在部隊裡，我們是真正的軍人家族，為什麼我們趙家能在這麼多次的部隊調整中好好地走到現在？就是因為我們不攙和到政治裡面去，他們斗他們的，我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不爭權不奪利，反正部隊是我們的老本行，趙家謹記著這一就能平安無恙，但你呢？你現在也是部隊的中層領導了，手底下帶的還是那麼敏感的隊伍，在京城裡你怎麼敢擅自調動他們為你自己的私利做事？你知道不知道這個事情都有人把報告打到紅牆裡頭了，真要上綱上線地鬧起來，你還要我豁出這把老臉去給你求情？」

    趙飛燕安靜地聽老人完，然後她才解釋：「爺爺，我不是孩子了，我會考慮事情的輕重緩急，而今晚的事情也不是我一時衝動之下做出來的，我是有原因的。」

    「原因？」老人哼了一聲，在椅子上坐下來，：「你給我聽聽，是什麼原因，這件事情要是力王那混蛋子做出來，我一都不奇怪，可是你做出來，我還真的想要聽一下是什麼不得已的苦衷讓你這麼做。」

    趙飛燕看著一生戎馬鐵骨錚錚的爺爺，那花白的頭髮和皮膚上不可避免的皺紋，她嘆了一口氣，自己的爺爺為這個國家付出了一輩子的心血，到頭來子孫卻並不爭氣，她只祈禱爺爺知道趙力王做出的事情之後不要太過憤怒以至傷了身體才行。

    於是緩緩地，趙飛燕把沈重山和她過的話，以及她所知道的關於梁雙刀、沈重山和藥物所有的事情都了出來，其中，自然少不了趙力王扮演的角色。

    老爺子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