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嵐懶得靠他近，儲修文坐在左邊，他們就坐到了右邊，同樣是第二排的位置，中間隔著一條走廊，涇渭分明。

    他們來的算早的，之後陸續又有人進來，最後在開庭前五分鐘，不算大的法庭上坐滿了人。法庭的內部工作人員見此就關上了門，等待著開庭。

    法官們隨後陸續從側門出來，落坐在各自的位子上。在法官宣布開庭後，警察把李政帶了出來，隨行的還有一名精神病方面的醫生。

    李政的情緒還算穩定，就是很膽怯，縮在椅子上，頭也耷拉著，像個犯了錯的孩子。這樣的李政，讓人無法將他跟殺人兇手劃上等號。可大家也都知道，很多精神病患者在發作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不用害怕，等會法官問你什麼問題，你就如實回答。」李政旁邊坐著的是他的辯護律師，他的年紀在四十歲上下，戴著一副很斯文的眼睛。

    李政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的精神多數時間都很渙散，只有偶爾才有稍微清醒的時候。

    「柳律師，你的當事人可以開始了嗎？」法官對這位大名鼎鼎的律師還很客氣。

    柳南山微微點頭：「可以開始了，法官大人。」

    法官於是朝一邊的人點頭示意，讓他們開始審理。

    審理的時候，各種不利的證據都直指李政是兇手。李政出奇的安靜，沒有發作，也沒有大喊大叫。法官問他什麼，他能想起來的就回答，想不起來的就搖頭。過程也順利的出奇，好似李政已經默認自己兇手了。

    並且在這期間，不管證據對李政多麼的不利，柳南山都沒有站出來替他辯護，很快李政這部分的審理就告一段落了。

    再接著李家二老也被帶了出來，他們也被警方懷疑是主謀，法官手裡有關於他們的一些證據。但都不能直接證明他們是主謀，誘惑兒子替他們殺人，然後偷走了死者的首飾。

    法官也在法庭上對首飾的下落進行的審問，李家二老並不知道，不管法官問多少遍，他們都是搖頭喊冤枉。

    在法官審理的時候，旁聽席上的人也開始很小聲的議論著。有人覺得這一家三口老實巴交的，肯定不是兇手。有人則認為人可不貌相，越是看著老實巴交的人，可能心理越陰暗。當然更多的人還是奇怪柳南山的表現，他明明是這一家人的辯護律師，可從開始到現在，他的金口還沒有為他們辯護過一個字。

    辯護律師當成柳南山這樣的，還真是少見。現在不辯護，難道要等法官宣判了再辯護嗎？

    「噯，我一直沒問你呢。你從哪兒請來的律師，怎麼這麼拽啊。」葉景嵐拐了秦漠一下，低聲問道。

    秦漠笑了笑：「回頭再告訴你。他不是龍城人，是我從威海請來的外援。」

    「威海？」葉景嵐靈機一動：「你們驚天的人？」

    秦漠點頭默認了。

    葉景嵐撇撇嘴：「以前的黑幫啊，只知道打打殺殺。現在真是不得了了，哎，黑幫有文化，讓我們警察怎麼抓你們啊。」

    秦漠：……

    「景嵐姐，驚天不是黑幫哦。」唐不悔這會覺得沒意思，聽到他們在交頭接耳，也湊了過去。

    「不是黑幫，也是一個正在逐步漂泊的非法機構。」葉景嵐哼道。

    唐不悔差點大笑出來，朝葉景嵐一豎拇指：「景嵐姐，我佩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

    「你擺個五體投地給我看看。」葉景嵐斜了她一眼：「你們兩兄妹，一個是驚天的頭目，一個是驚天的小公主，賊鼠一窩。」

    秦漠：……

    唐不悔憋著笑抱著秦漠的胳膊說道：「不對，我們這是官賊勾結。景嵐姐，我爸爸是燕京軍區的總司令哦。」

    葉景嵐抽了，要不要這麼明目張胆啊！她本來還有點小糾結，自己好歹是個警察，怎麼就跟秦漠這個賊勾搭到一塊去了。現在再看看唐不悔的老爸，她忽然一點兒也不糾結了。人家堂堂總司令都是驚天的女婿呢，她還糾結個屁啊。

    「乖，等我把儲修文幹掉之後，就讓你當警察局的局長。到時候更方便我們官賊一家親了。」秦漠也憋著笑，摸了摸她的頭髮安撫道。

    葉景嵐捂臉，她的夢想可是當一個正直的警察啊。為毛認識秦漠之後，她就距離正直這條路越來越遠了捏？

    杜亦菡一直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