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音無聲 第28章 忍
只見衛瓊整理了一下袖口,踱步走向王雄面前,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就猶如在訴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很明顯,在12·26的投毒案中,兇手使用的是不常接觸到的一種化學試劑。硫酸**,這不得不讓我想起二十年前的那起大學生投毒事件,也就是當時所謂的『朱岑事件』。而且在深入一步的分析和探究中,也不難發現,本案和當年的投毒案有著許多相似的地方:室友之間的種種不和導致埋下禍根;毒藥是被投在日常生活中經常接觸得到的地方,而我們發現本案的毒源就在飲水機中;毒藥投入的量精確到並沒有讓任何一個人死亡;結果也驚奇的一致:昏迷,僅僅只是昏迷,沒有一個人是真正死於**中毒的。」
衛瓊在鋪滿文件的桌上尋找了一番,期間目光和王雄有過交集,甚至還背著在座的十幾名刑警挑了挑眉。他拿起幾份報告紙和照片,攥在手中:「你們看,這是現場的照片,以及技偵得出的化驗單。在整間屋子中,我們就只在公用的飲水機以及中毒學生日用的水杯中檢測到了****鹽的殘留物。這就很奇怪了,為什麼漱口杯和毛巾裡面沒有?」衛瓊高高地舉起手中的東西,以便坐在後排的刑警能看得見。
「這說明……說明兇手只把毒投在了飲水機中?」
衛瓊並未理會,只是禮貌性的看了一眼那個說話的刑警,「首先,值得注意的是,****鹽中毒的過程非常耐人尋味,它並不像普通的急性毒藥,服用了就直接發作。而是會在人體中慢慢積累,直到超過了人體承受的極限,才會有相應的症狀。那麼既然兇手將毒投入了飲水機中,並且受害學生的確是喝了投毒的水才昏迷的,那麼我們根據飲水機中剩餘水的量推測出,學生們最起碼在案發前一周、甚至可能在更早就已經接觸到了毒藥,那麼在這一周內,學生們必定會洗漱。可是為什麼在牙刷或毛巾上沒有留下一絲絲的痕跡呢?」
「這是第一點,第二點就是投毒方式的問題。剛才張志平也說了,飲水機的水桶壁特別的厚、硬。要是想用注射的方式,一是必定會留下針孔的洞眼,二是還不一定有那麼細而又堅硬的針頭,因此我們判斷最有可能是在換水桶的時候被投入的毒藥。那麼再往深處想想,誰會去碰這個寢室的水桶?送水工麼?不會。」衛瓊剛說完便自我否定地搖了搖頭。
「大學中的送水工,一般都是接到電話或是收到寫著寢室號的水票之後,把水送到寢室門口,幾乎沒有機會進到寢室內部。還會有誰?還可能會有誰?」衛瓊雖然重複了兩遍這問題,不過他沒打算讓在座的人回答,又脫口而出道:「只可能是這個寢室的學生,或是經常出入這個寢室的、與被害學生關係非常近的人,借著幫他們換水的名義,偷偷將毒放了進去,這樣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而且如果計劃的好,那這一毒就毒『死』了一整個寢室的五名學生,留下一個能夠扮演『拯救者』的這個角色,栽贓陷害,最後自己逃之夭夭。不過事與願違,案發寢室的學生非但沒死,其中五名學生反而一個個都甦醒了。這也說明兇手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聰敏謹慎,為什麼這麼說?很顯然,如果他的目的是殺人,那麼除了朱曉敏的意外身亡,剩餘的幾個都活得好好的;用下毒的方式來警告住在其中的那幾個學生?似乎用不著那麼極端和冒險的方式……」
「所以按照你這麼說,兇手會不會是沈灝?因為他既滿足了唯一存活下來的人選,又滿足了能夠順利接觸飲水機而不被懷疑。」此時的錢森開口了。
「沈灝的嫌疑確實很大,但是如果他就是本案的兇手,那麼他為什麼要選擇報警?如果這一切是他做的他還不逃之夭夭,難道是為了被警方控制麼?以至於到最後還被人推下水溝?你們可以去去翻閱一下以往的惡性事件,心理素質好到能夠正面與警方對抗的犯罪分子少之又少,並且根據我對沈灝的分析來看,他的嫌疑很小。更何況他與那個陌生男子的電話錄音不是造假還有待……」。
衛瓊的話還沒說完,錢森就「哼哧」地冷笑一聲,打斷道:「呵呵,以你的分析,你有什麼資格來分析?你還以為你是原來那個衛警官嗎?」
衛瓊知道錢森的話裡有話,所以也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你們可以去臨市的支隊找心裡側寫方面的專家方教授,不過我想,得出的結論應該與我的相差無幾。」
火藥味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