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開冷槍的人還是沒有找到。

    冷斯辰不顧勸阻，不去醫院，執意要回精武館。

    他的後背肩胛骨中槍，房間裡所有人忙成一團。

    「老大，你確定不用麻醉嗎？」一個白白淨淨的小伙子手裡拿著手術刀，緊張不已地問道。

    「向遠，你廢話越來越多了！」冷斯辰一臉不耐。

    此刻，他裸著上半身，垂著頭坐在凳子上，一隻手捂住傷處，額上冷汗涔涔。

    「是是是！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小伙子咕噥著，無奈地開始準備消毒。

    夏郁薰全身都是冷斯辰的血，一個人抱著小狗怯怯地在角落裡站著，透過層層人牆，踮著腳尖想要看他。

    「小薰，過來……」冷斯辰虛弱地喚了一聲。

    所有人自動讓道，一旁的梁謙眼珠子滴溜一轉，迅速湊到夏郁薰耳邊對她說了幾句話。

    「疼……親親……麻醉……？」夏郁薰不解地喃喃自語著，一頭霧水的模樣，慢慢朝著冷斯辰走過去。

    冷斯辰擔心人多夏郁薰害怕，只留下了向遠在這裡，其他人都隨梁謙出去在外面守著了。

    夏郁薰看著冷斯辰肩頭觸目驚心的血窟窿，驚得瞪大雙眼，小臉煞白，心頭浮上意思莫名的疼痛。

    「過來……」冷斯辰張開雙臂看著她，他只是想抱抱她。

    夏郁薰把腦袋搭在布丁毛茸茸的腦袋上，不僅沒有再上前，反而驚慌地後退，一直退到角落蜷縮成一團。

    心好痛好痛，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越靠近他心越痛，所以只好遠遠地逃開他，也逃開這種生不如死的疼痛。

    看著角落裡對他滿是戒備和排斥的夏郁薰，冷斯辰伸出去的手無力地垂下，對一旁的向遠吩咐，「開始吧。」

    向遠點點頭，顫抖著動刀。

    子彈很深，要挖出來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不用麻醉藥的話實在是太折磨人，折磨得不僅是中槍的人，還有……他這個倒霉的，挖子彈的人。

    無奈，老大還是一如既往地抗拒著這些可能會損害他神經的藥物。

    第一刀……

    第二刀……

    從頭到尾冷斯辰竟然只是眉頭微蹙，連哼都沒有哼一聲，而向遠都已經滿身滿身的汗水了。

    一滴汗珠滴進向遠的眼睛裡，一個閃神，刀尖不穩，冷斯辰立即悶哼一聲。

    「老大，對不起，對不起！」向遠慌得刀都拿不穩了，畢竟他也不是專業的，就算是專業的手術醫生也抵不住這麼活生生地從人肉里挖子彈啊！

    「繼續。」冷斯辰的聲音從牙縫裡擠了出來。

    冰冷的刀鋒一刀一刀探入他的血肉，時而擦過旁邊的骨頭，每一刀都是那麼清晰的疼痛，越疼，越清醒。

    「快。」冷斯辰催促。

    向遠這傢伙哪裡都好，就是太婆婆媽媽了，如果是傷在方便的地方，他早就手起刀落自己解決了。

    「不行啊！我要計算子彈的深度和具體位置，這顆子彈卡在肩胛骨和肌理之間，弄不好就會傷更重的，還有可能留下後遺症，所以我不僅要……」

    向遠在那滔滔不絕，冷斯辰只想打爆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