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的年紀，鬧起來，可沒人敢攔她，到時候他們就真的會被賴上了。

    「現在不把人攔住，由著展成寧發瘋，鬧出個三長兩短，只怕會更麻煩。」關醫生道。

    護士長沉默了。

    的確，封家人的行事作風，或是展成寧在醫院有個三長兩短，還不要把整個醫院給翻過來？

    那樣的後果，他們誰也承擔不起。

    於是，不再說話了。

    ……

    展成寧這邊安靜了下來，封毅良那邊，封老太太的檢查也有了結果——

    年紀大，骨頭比較脆，被展成寧那樣一推，盆骨出現了輕微的開裂，雖然沒什麼大礙，但封老太太畢竟年紀大了，需要臥床至少一個月才行。

    連著兩個人倒下，封靳言又在拘留所，只剩下封毅良，兩頭跑，累得他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可卻一點也沒有辦法，只能硬扛著，因為封家根本就沒有餘錢請護工。

    別說是護工了，就是封老太太和展成寧的醫藥費，對現在地封家來說，都是一個很重的負擔……

    想到還欠著醫院的醫藥費，封靳言就覺得頭疼，心更累了，重重地癱坐到椅子上，一時之間有點茫然了。

    就在封毅良苦惱不已的時候，護士拿著單子過來，「封先生，麻煩你去把這些費用交一下。」

    封毅良：「……」

    「封先生？」

    「啊？什麼事？」封毅良滯了下，回過神來，好像剛剛聽見護士的話。

    「這些費用，麻煩你先交一下。」護士重複道。

    「呃……好的……麻煩你了……」封毅良將單子接了過來。

    護士把單子交給他之後，就離開去忙了。

    封毅良卻如老僧入定了般，坐在那裡，看著單據上的金額發怔。

    這麼一大筆錢，他根本付不出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借錢？

    根本不可能。

    封氏破產之後，所有人都避他們如蛇蠍，別說是那麼大數額的錢，就是一點，恐怕也錯不到。

    貸款？更不可能。

    封家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連個抵押的東西都拿不出來，銀行怎麼可能會貸款。

    再說，就算真申請，也需要時間，根本解不了燃眉之急。

    封毅良思前想後，唯一能夠想的辦法，就是找展儒之夫婦。

    就算不是親生的，秦羅敷好歹也跟他們一起生活了近四年，除了向著封家，並沒有大的過錯，封毅良覺得，展儒之夫婦應該不至於那麼無情，見死不救……思慮了一會兒，還是下定決心，給展儒之夫婦打去了電話。

    ……

    裘蝶知道展成寧因為引產無法再生育的事是在第二天的早餐桌上。

    她張羅小傢伙早餐的時候，發現幾個長輩異常地沉默。

    尤其是展儒之夫婦，心神不寧的，好像有什麼心事。

    整個桌上，唯一正常的人，恐怕就只有元令璽，他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低頭看最新的商業雜誌，對現場的氣氛一點也沒有察覺。

    裘蝶在桌子底下輕輕地踢了他一記。

    元令璽抬頭就來了一句，「暗挫挫動手動腳的幹嘛？找捅？等三個月滿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