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漠沒有吭聲，臉上是淡淡的笑。

    很淡，淡得令人心酸。

    「來，給我照一張。」林珍妮站到了獅子雕像下面，抬手摸到了底座邊沿，「聽說這裡是撒利斯家族的發源地，這座雕像就是他們家族的象徵。」

    楚漠掏出手機，對準她。

    他沒有背包，穿著深色長褲和白色襯衫，沒有打領帶。

    那隨意的樣子讓他看上去並不像是一個遊客。

    「哎！等等」

    林珍妮從自己的背包裡面拿了一個單反出來，「用這個，拍得美一點。」

    楚漠收好手機，上前去接過了相機。

    退後幾步，他用相機對準了林珍妮站立的方向，尋找著最佳的角度。

    他看著鏡頭裡面，是一幅極致美麗的畫面。

    微微揚起鏡頭，忽然，一束光穿透了尖頂山的那個舵輪最中間的圓圈，直直地照在了獅子雕像的頭頂上，如同給它戴上了一個金色的王冠。

    「命運的舵輪，永遠朝著撒利斯家族的方向！」

    他在心裡默念，眉頭緊鎖。

    「喂！照了沒有？快點，聽到沒有？」

    嬌俏的嗓音劃破了空氣傳遞到他的耳邊。

    他壓下了鏡頭，迅速給林珍妮拍了幾張，然後抬腕看了看時間，正午。

    「你在看什麼？」林珍妮衝上來奪過了相機。

    看到剛才他給自己照的照片，中規中矩，沒什麼特別之處。

    「靳澤明真的死了嗎？」他忽然問道。

    林珍妮怔了怔，「當然，墓碑會告訴你，死了好多年了。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

    「既然是合作，你就必須坦誠，我需要知道一些細節，才能推斷我的判斷是否準確。」

    「那你先告訴我你的判斷。」

    「合作就要有合作的誠意」楚漠回頭再次看向了建築物上的那個舵輪，他的位置並沒有變。

    但是，那束光卻消失了。

    他陰沉著臉，邁開大步離開了廣場。

    「等等，楚漠，」林珍妮追了上去，挽住了他的胳膊，「你是不是知道s8有可能在什麼地方？」

    他既然都知道黑市上有人出價在尋找s8，那麼肯定也知道s8的由來。

    「我可以告訴你一些細節但是，你知道規矩，如果你有可能泄密，你的生命將受到威脅。」

    「說！靳澤明在哪裡？」

    「死了！」

    聽到答案，楚漠扭頭冷冷地瞪著她，「他跟你們情報局有合作，是不是？」

    「因為我們跟他有共同的敵人，所以是合作關係。當然，他幫了我們不少忙，所以得到了一枚勇敢者勳章。那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譽」

    「那是需要用生命換來的吧？」

    「人活著，總有自己的追求」

    「人活著，追求的是自由和快樂，是你自己選擇的一種生活方式。沒有人可以掌控別人的人生，那是犯罪。」

    楚漠有些激動，想起如今靳澤明失去的一切，那種痛苦便在他身體裡蔓延開來。

    「你們真的了解他嗎？你們真的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麼嗎？在你們眼裡，除了自私的利益，還能裝得下什麼？不是誰都可以任由你們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