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時間，比項志平事先預計的時間，還要長。

    漫長的五個小時，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對蘇芙來說，是。

    對上官凌來說，也是。

    早餐和午餐，都在醫務室簡單堅決的上官凌，始終站在手術室門口，等著蘇芙出來。

    因為不知道手術什麼時候會結束，所以，江川也不敢勸他去休息一會兒。

    畢竟還有傷在身。

    若是去休息了，萬一就在他休息的時候，小瘋子手術結束了，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江川沒有貿然開口，他知道，自己開了口，必然是被嫌棄的。

    倒不如在一開始，就不開這個口。

    江川也是萬萬沒想到，小瘋子竟然有這麼大的魅力，

    一開始，以為她只是一個單純的玩物，少爺的一時新鮮感作祟。

    沒想到，事到如今，她已經重要到能夠讓少爺在手術門外苦守幾個小時，就為了等她出來。

    這一切的改變，讓江川心裡對小瘋子有了新的認知。

    記得偶然聽到過女僕們之間的小聲議論，小瘋子不會成為她們的女主人吧？

    這句話，在之前，江川聽了，只會一笑置之，心中的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現在，看到上官少爺那堅定的神情，江川就連自己也不敢確定了……

    小瘋子未來時候會成為他們的女主人，一切，都是未知數。

    一切皆有可能。

    可以肯定的是，沈若希已經徹底敗北了。

    如今，她的存在，只是少爺的好奇心作祟，想知道她和傅千城連手，到底想要幹什麼。

    那些設計圖，也是他偽造特意放在書房裡，等著她去偷的。

    過了這麼多天，傅千城還沒有任何動靜，著實讓人起疑。

    滴答滴答。

    無形中，似乎有秒針在心中滴答的走著。

    上官凌坐在椅子上，狹長的眼眸微磕，閉眼假寐著。

    他似乎極有耐心，不驕不躁的等著，對於手術的成敗，他信心十足。

    項老頭雖然脾氣又臭又硬，可那一身醫術，可是業界公認的強悍。

    只有項志平不想動的手術，沒有項志平恢復不了的臉。

    把小瘋子交給他，上官凌很放心。

    終於，在即將跨進第六個小時的時候，手術室門打開了。

    項志平和護士一起，把蘇芙推了出來。

    上官凌站起身，俊美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和焦急，情緒被他完美掩藏：「手術怎麼樣？」

    「很順利。」

    項志平落下口罩，一臉疲憊，「麻藥退後，她就會醒來，不用緊張。」

    上官凌若有所思的頷首，「辛苦了。」

    「上官少爺客氣了。」項志平說，「我先去休息了，有任何問題，隨時叫我。」

    「嗯。」

    蘇芙被推進了醫務室的房間裡，臉上包裹著厚厚的紗布，有血水滲透出來，在紗布上染了一片血紅。

    看起來尤為滲人。

    她無聲無息的躺在床上，麻藥還沒退，現在還是昏迷狀態。

    上官凌在床畔坐下，靜靜的看著她。

    蘇芙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境裡複雜的事物，使得她腦袋有些疼。

    在黑暗中走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