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翊一怔，身體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她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瞪大眼看著他。

    他……什麼意思？

    「獄靳司……」半晌，她終於找回聲音，「獄靳司，你這話什麼意思？」

    男人挑眉，放開了她，起身去酒櫃倒了一杯酒，然後轉過身斜靠著柜子，一手插兜。

    他品著紅酒，黑眸沉沉地盯著她，眼神高深莫測、複雜難懂。

    「不論你是男是女，你若像個妒婦一樣，我會很開心，哪怕偶爾嫉妒一下……」

    片刻後，他沉聲道，俊臉嚴肅而認真。

    他專注的眼神，令胥翊心中一動，她笑著搖頭，說：「你不後悔嗎？堂堂帝國少帥本該擁有很多女人，你卻喜歡一個男人……還有孩子，你如果跟男人在一起，獄氏可就沒了接班人，你甘心嗎？」

    「不甘心。」男人脫口而出。

    聽到這句話，胥翊的心沒來由地一沉，心底竟生出一分失落感，臉色沉到冰點。

    她嗤之以鼻，準備起身。

    男人大步走過來，大手壓住她的肩，將她摁回去。

    「我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不惜拋棄所有認定的人，卻從未給過我回應，甚至……」他彎腰，大掌托住她的下頷，「甚至，他或許都對我沒有興趣，胥翊，你說我甘心嗎？」

    聞言，胥翊臉色一變，她眯起了眼，望著男人深邃的眼，他的眼中有許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但卻是那般炙熱、專注，仿佛整個世界只看得見她一人。

    說不震撼是騙人，所以她才眯起眼，藉此掩飾自己的情緒。

    她是人，不是石頭，毫無感情，即便當了二十年男人，可依舊有心。

    對，她承認，當初是為了報復才想要掰彎他，仔細想一想，對獄靳司，她的內心很複雜。

    她不確定自己到底喜不喜歡他，但深刻地明白並不討厭。

    因為若是厭煩他，又怎會在那天晚上並未醉酒的情況下失身於他！？

    尤其現在她肚子裡有了孩子，對他的感覺，其實非常微妙，說不清道不明……

    「獄靳司，你真的喜歡我？是純粹玩玩？還是誠心的！？」她緩緩睜開眼，眸色已然恢復鎮定。

    她表情嚴峻，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問他。

    「你還是不信任我……」男人眯起眼，拉她起身，右手扣住她的腰，將她帶到身前，「胥翊，你說，我要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是真心的？」

    「你……」胥翊微微皺眉，輕笑，「獄靳司，我知道，你以前並不喜歡男人，你真的甘願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呲。」他冷笑，手腕又扣緊了幾分，緊緊注視著她，「為什麼要糾結是男是女，我說過，我感興趣的是你這個人，跟性別無關！」

    「若我是女人呢？」她脫口而出，完全不假思索，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暗叫不妙，不過很快恢復淡定，「……我是說如果！」

    「胥翊，你的腦子……」他抬手在她腦門上一拍，力道不重，透著幾分寵溺的味道，「你真是一根筋！要我重複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