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聿出於心虛，沒有再攔她，只提了下次再約她出來。

    許久不見的暖陽照耀在剛抽芽的老樹枝末端，白肚子麻雀飛來嘰嘰喳喳地跳。

    盛瀾清不想坐車，沿著長街走了許久，挑了一家透明櫥窗的小店，買了一串冰糖葫蘆握在手裡，亮晶晶的冰糖在陽光下反射光芒。

    在過馬路的時候，一輛賓利車停在她跟前，搖下車窗。

    謝肆微眯了眼，冷冷地說道：「盛小姐，我有話要跟你說。」

    盛瀾清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直接回絕了謝肆要她上車的意願，乾脆利落地說：「我在那邊的甜品店等你，你自己找地方停車。」

    她沒等著看謝肆的表情，想來也知道是恨不得要殺人的兇惡。

    面前的姑娘渾身帶刺，眉眼間卻充斥了不服輸的堅韌和倔強。

    只有他自己清楚，是為了沈清棠的那一句擔憂：「謝肆，你總這麼混不吝的，以後可怎麼辦啊。」

    盛瀾清身體微微前傾，手指輕扣桌面，似笑非笑。

    「席玉告訴了我，你的秘密。你也可以出賣他一次，這樣才公平。」

    謝肆壓抑住怒火，招手喚來服務員，吩咐道：「一杯美式咖啡。」

    盛瀾清看在眼裡，溫和地對她笑了笑，安撫道：「沒關係，他發神經呢。你先去忙吧。」

    除卻牢牢看著沈清棠的江清晏，唯獨席玉知道他的底細。

    謝肆一言不發地緊抿著唇，散發出一種小孩子被朋友背叛的悲傷氣息。

    反而更在意席玉居然會輕描淡寫地把這件事情告訴她。

    她為人處世進退有度，很是妥帖。

    換作是她自己的，無論如何也得讓謝肆再賠她一雙新的。

    江清晏當然是沒那麼好心，要幫他把這層窗戶紙戳破。

    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人爭搶著來歡迎他的謝先生，何曾受過這樣的冷遇。

    「這麼一點不客氣，就受不住了？」

    盛瀾清打了個勾，將甜品店還給店員。

    「我的尊重是給那天溫和有禮的謝先生，而不是給你。」

    盛瀾清沉靜地看他發泄完怒氣，接受了店裡其餘客人指指點點的看戲目光。

    這是他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只想要分享別人的幸福。

    可是對於弱勢方，她又完全不吝惜釋放溫柔。

    盛瀾清看出他其實不大在意秘密被泄露。

    顯得謝肆其人，並沒有她這個紅顏禍水來得重要。

    甜品店內裝修很有網紅風，各式各樣適合拍照的小擺件，還有留給客人打卡簽名的便利貼牆面。

    服務員是個剛來沒多久的年輕姑娘，惶恐於謝肆陰冷的眼神，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店沒有咖啡。」

    「盛小姐，」謝肆決定不在無意義的話題上糾纏，「未婚妻的事，不解釋一下？」

    這樣的行為，只能是謝肆自發且自願的。

    謝肆很不滿意，但耐不住被盛瀾清勾起了好奇心。

    「盛小姐，你連杯白水，都捨不得給我點嗎？」

    連她走了這麼幾米路，都還能感受到如芒在背的目光。

    盛瀾清笑了起來，像玫瑰花在枝頭搖曳，明媚又溫柔多情。

    「離開了席玉，你什麼都不是！」

    謝肆的目光移到她指尖，又移到她臉上，總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熟悉。

    顯而易見，席玉絕不會讓旁人來幫他解決私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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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瀾清平靜地反問他。

    「你是替誰來質問我的？」

    「不是我想知道，而是你想報復，順序可不要弄錯了。」

    席玉怎麼會喜歡這樣的毒婦？

    「如果是席玉，你為什麼不去問問他？」

    「你在沈清棠面前，也是這樣大吵大鬧的嗎？難怪了」

    她有些好笑，看向他的目光，像看一個不諳世事的孩童。

    好像在哪裡見過，是誰呢？

    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他暫時按住這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