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月 第140章 身份大曝光……
「阮檸,你還記得這個嗎?」
陳豐澤沒有直接回答阮檸的問題。
他從衣領里拽出一個小吊墜,墜子很小,一看就是不怎麼值錢的雜玉做成的工藝品。
其實在柏林那一晚,她就對這吊墜有所察覺。
只是露出來的面積不大,就一根黑色的,破舊的繩子掛著,非常不起眼。
「在芬蘭,那時候我父母過世,我的兄弟姐們們都怨我,認為是我一意孤行,和一群混蛋混在一起,才害死的他們!」
都說醫者不能自醫。
陳豐澤也一樣。
他最混亂的一段時光,是在得知腦子裡長了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腫瘤後,開始自我放棄、墮落。
「那時候我流浪去了芬蘭,乞討,買醉,甚至做更過分的事情,我以為那樣我就能自生自滅,就能不必做任何選擇!」
一個,冒險做手術,90%的幾率會死,等於在自殺!
另一個,等待,提心弔膽的等待,等待腫瘤爆裂,痛苦死亡
「阮檸,是你在神志不清的時候把這個吊墜給了我,也許你根本記不清了,你還告訴我,活著若能苟且,那何必自尋煩惱的去死?」
吊墜是弟弟手工課的作業。
阮檸從陳豐澤手裡接過去,用力握在掌心,想傳遞一些小蕭的溫度到總是涼颼颼的心口。
可鼻息間聞到的,能讓人稍感安慰的氣息,卻是杜鵑花水的清香!
「阮檸,送你去醫院之後,我就回了柏林,我選擇做手術,我選擇苟且下去,之後,奇蹟發生了!」
陳豐澤不由分說的握住她的手,兩人一起抓住那塊象徵著希望和未來的玉佩。
他深吸一口,回答了一開始的那個問題,「是的,阮檸,我承認我說了謊,我承認我一直不太敢和你相認,但,艾諾爾是我,也是我把你引到了雲海市。」
芬蘭分開後,陳豐澤回去找過,但結果讓人很失望。
直至芬蘭再遇,仿佛時光倒流。
他情緒低迷,她一針見血的安慰勸說。
「阮檸,這就是緣分,不是嗎?我希望你不會討厭我,可艾諾爾這個名字給你帶來的記憶,真的很糟糕,所以我不敢承認。」
陳豐澤嘆氣,自責。
阮檸情緒也很複雜。
她抽回自己的手,將那塊玉佩,有些戀戀不捨的留給他,「那,艾諾爾先生,我需要你的鑑定報告,這涉及到我和我兒子的未來」
「我會幫你,但不是現在。」
陳豐澤沒馬上答應,也沒拒絕。
阮檸蹙眉,「理由?」
「阮檸,難道你就一點不想看一看,厲城淵到底能為宴月亮犧牲到何種地步嗎?」
事實卻是,阮檸,你不想看看這個死鴨子嘴硬的男人,到底能為你做到多少嗎?
「艾諾爾先生,很抱歉,我對於前任的興趣真的沒那麼大,請您儘快幫我做精神鑑定,我需要回京港應付自查組,還要把兒子從新加坡接回來。」
鄭靜最近不知道又藏到哪裡去了。
魏訊在忙著國內主板上市。
可等到這兩個危險因素真的聯合在了一起,她的然然,才是最危險的時刻。
因此,阮檸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馮一一,救出母親,帶著然然一起,遠走高飛,改名換姓,重新來過!
「再耐心等一等,阮檸,我敢保證,一切都會oK的,我可以傷害和利用任何人,但唯獨不會對你那樣。」
陳豐澤從不承認自己是一個好人。
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也曾做過很可怕的事。
只是在阮檸出現後,那漆黑一片的人生,就突然照射進一束暖光,讓枯草重生,讓漫天白雪都有了春風暖意。
阮檸咬牙,打開車門,走的一聲不吭。
陳豐澤很不安,追上去,「阮檸。」
他拉住她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