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春情 第84章 宮宴
宋芸寧正在宮中焦急等待,身旁是坐得筆直的沈千柏。
一見到宋挽,二人齊齊站了起來。
「挽兒。」
宋芸寧走到宋挽身邊,還未等她行禮便一把將人按住:「怎的穿得這樣素淡?姑母上次不是給了你好些首飾頭面,難道就沒一件喜歡的?」
「彩笄,去本宮妝匣將那支寶碟趕花頂簪,同鎏金百花冠拿來」
「還有昨日制好的宮裝,都一起送過來。」
宋芸寧摩挲宋挽面頰,心疼得不行。
便是在宮中,她也聽見那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一想到她自幼帶大的姑娘在侯府被人欺負成這樣,宋芸寧便覺心口生疼。
「柏兒,過來給你阿姐請安。」
「姑母。」
宋挽忙拉開她的手,慌忙福身拜見三皇子。
「阿姐莫這般,都是自家人如此客套,反倒遠了情分。」
沈千柏雖還未到十歲,但行事進退有度,又極為聰慧伶俐。
他將宋挽虛扶起,笑著道:「若是受了阿姐這一拜,柏兒怕要被母妃打手板。」
「混小子。」
摸了摸三皇子面頰,宋芸寧推著沈千柏讓他找地方玩去。
「柏兒性子爽朗又敬重姑母,很有幾分阿兄小時候的樣子。」
「若像你阿兄那般省心便好了。」
將宋挽帶到妝檯前,宋芸寧為她摘下頭上步搖,又親自將彩笄送來的百花冠為她戴上。
看著銅鏡中的宋挽,她忽然紅了眼:「當初姑母不讓你嫁,你非是要嫁,如今可是悔了?」
「不悔。」
宋挽抿唇一笑,眼中帶著只有見到宋芸寧才會出現的撒嬌和柔軟。
「這世上最無用的便是悔恨二字,挽兒從不看過去,只謀前路。」
「且有姑母護著,挽兒不怕。」
宋芸寧聞言強笑著道:「若姑母能護得住,你如今也不會還在侯府蹉跎了。」
二人深知對方艱難之處,未免親人傷心,只能各自咽下苦楚。
同彩笄一起幫宋挽換了宮裝,宋芸寧嘆息:「那日印公去侯府究竟發生了什麼?怎會突然暴斃?且我聽宮中太監說,他被人發現的時候混似被什麼東西吸乾了精氣,竟是一夜之間血氣盡失,屍首乾乾癟癟,同白日大不相同。」
宋挽驚訝抬頭,似是沒想到當中還有這樁蹊蹺事。
她垂眸不語,芸妃見狀將身邊人都屏退下去。
將段宜亭到侯府那日的所作所為,以及自己把披帛浸過紅藍花水一事告知芸妃,說完宋挽頗為擔憂:「也不知是不是我」
「嗤。」
宋芸寧冷笑一聲:「若只憑這點手段便能將印公禍害至那般境地,這些年來他早不知死過多少回了,你莫害怕,同你無關。」
「據你所說那日並未發生什麼奇特之事,想來是他不知在何處中了誰的暗算。那等慘狀,也不知是何人手筆。」
輕輕拍了拍宋挽的手,宋芸寧眼帶憂慮:「如今宮中尚且人人自危,你遠在侯府,讓姑母如何放得下心?」
「挽兒有自保手段,姑母莫為挽兒擔憂,倒是江妃愈發得寵,有時竟能壓過皇后一頭去,如今局勢有變,也不知她會如何對付您。」
「宮裡事無需你操心,你只管護好自己便罷。」
重新給宋挽打扮一番,小姑娘如今朱唇榴齒、明眸善睞,比先前來時不止艷麗百倍,宋芸寧心中這才舒服了些,拉著人走出長信宮。
「那江曼於宮中鬥不過我,便想著將手伸回侯府折騰你,挽兒且看姑母今日如何幫你出氣。」
宋挽乖巧跟在她身後,聞言也不勸慰,任由芸妃發泄。
御花園中粉黛飄香,不僅六宮嬪妃盡在,就連上京門第稍微高些的世家主母,及大家小姐也都盛裝出席,一時間說百花爭艷亦不為過。
宋芸寧方一入場,便有不少人圍上來拜見行禮。
江曼坐在皇后下手,冷眼看著二人。
「江妃這般早就到了?」
拜見過皇后同幾位娘娘後,宋挽走到江曼面前:「臣婦拜見江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