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春情 第200章 虎符
宋挽捏著帶有南慶獨有印記的瓷瓶回了來儀閣,沈千聿見她心不在焉,上前問詢。
「挽兒不適?」
宋挽搖頭,將掌心攤開。
沈千聿低頭看著,將東西從她手中拿走。
「我已經尋人」
那法子著實腌臢,他不願說與宋挽聽,沈千聿想了想道:「我已讓萬宵去尋東廠之人,你不必髒了自己的手。」
他輕輕摸著宋挽面頰,柔聲道:「有人曾說你是個再乾淨不過的水晶人兒,你不該做這些,一切有我。」
宋挽雖不知誰人這般說過她,但她此刻無心詢問這些無關緊要之事。
抬手自沈千聿掌心拿回那瓷瓶,宋挽捏在手中眼皮微垂:「此無謂乾淨與否。」
「人活於世坦蕩為要,我自幼敬重君子之道,可君子並非唾面自乾,亦非一味軟弱可欺。」
「尋常之事,無有計較之意乃是因不足記掛於心,可卿鈴」
宋挽抬眸:「卿鈴不該白白受此劫難,你」
將手輕輕撫在沈千聿肩上,宋挽道:「你亦不應受此羞辱。」
她捏著那瓷瓶,目光平靜:「有些事,可做不成,卻不得不做。」
商蓉說得沒錯,秦嬈不能死在東寧,可既然東寧南慶必有一戰,她便並不能讓秦嬈如此平靜度日,仿似一切都不曾發生過。那些因她而傷、因她而死之人,應該得到慰藉。
她知道沈千聿已出手,可她也有她想護著的人。
為那些人,她需要讓自己做些什麼。
宋挽緊緊抓住那傷藥,紅著眼道:「妾身不會誤殿下大事,所以今日來問,妾身可做到何種程度?」
沈千聿溫聲道:「她不能死在東寧宮中,其餘挽兒可隨心所欲。」
將人拉到懷中,沈千聿悶悶出聲:「對不住,是我沒護住你,亦讓齊良媛受了傷。」
「無人想到的。」
沒有人會想到秦嬈能張狂成這般樣子,也無人猜到她存了心想要挑起兩國爭端。
「秦嬈這段時日不會出現在宮中,若挽兒想動手只能等七月七宮中設宴,在此期間你需要什麼都可尋萬宵幫忙。」
「多謝殿下。」
「你我二人何須言謝?」
將人抱在懷中,沈千聿輕聲嘆息:「往後一段時日,怕是不會安閒了。」
宋挽道:「不知東寧南慶之間的平靜,可撐到何時。」
「應當不會久。」
二人溫情相擁片刻,萬宵便來尋沈千聿,二人離開宋挽則捏著手中瓷瓶暗自思索。
第二日一早,她便拿著幾本書籍去商蓉寢宮尋張寶楨。
將自己的想法說與幾人聽後,吳喜香道:「這釘耙雖易得,但著實便宜了她,我倒是有個好物件。」
「我表兄乃御馬司監官,他那處有挽兒能用上的東西。」
張寶楨道:「那藥粉我昨日細細聞過,當中有一味藥物東寧少有,我已托表兄去尋,想來需得三五日。」
趙南璋雙目微紅,淡笑著開口:「那日總要有人親自動手,我要做那為卿鈴親手報仇之人。」
宋挽搖搖頭:「無需有人親自動手,我自有辦法,若處理不當,聖上日後怕要追責。」
「便是再縝密的計謀亦不能保證無有意外,我們只有這一次動手機會,若想做到萬無一失,總需有人來托底。」
「往日我同卿鈴最好,她受傷我最不能忍。」
趙南璋擦去眼角淚水,喃喃道:「咱們都是艱難處一路走來,最珍惜這段姐妹情不過,挽兒你往日言語寡淡,從不是個好熱鬧的。可就連你這外冷的性子都壓不住那股子火氣,我又如何能忍得下?」
「我知咱們姐妹都想為卿鈴做些什麼,你便讓我去,讓我親自動手。」
趙南璋勾唇冷笑,眸中迸發三分狠勁。
「小明湘說君子六藝她射術最強,哪裡知我年輕時候亦是射御俱佳?挽兒你體弱,揮不動那等東西,屆時莫報仇不成反受其害。」
趙南璋說完撩起裙擺,做了個拉弓之勢,只三兩下眾人便知她所言非虛,並非只有個花架子。
宋挽紅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