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聽到秦洛昇的話，冰雪女神臉色稍微變了變：「她也老了啊！」

    冰雪女神此刻心情極度複雜。

    她很清楚。

    導致玉奴終老一生的罪魁禍首是誰！

    沒錯！

    就是她！

    淚雪村的事，她沒有絲毫的愧疚！

    是那些人的貪婪，毀滅了曾經的鳥語村，也毀滅了他們自己，還牽連了後代！

    作為冒犯神祇的代價，僅僅只是如此，已經算是她法外開恩。

    但——

    唯獨玉奴，她的心，不能波瀾不驚！

    當初，正是她的介入，毀了玉奴的一生。

    這是不可爭辯的事實。

    她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面對玉奴，她在鳥語村時候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以及她最對不起的人求情時，她收手了，沒有毀滅已經化作了絕地的鳥語村，也沒有殺光害她一生孤苦的鳥語村的村民！

    「人類，你很聰明！」

    緬懷一番話，冰雪女神很快就恢復了原本的樣子，她看向秦洛昇，面無表情，語氣冷凜的道：「看在玉奴的面子上，吾不與你們計較，速速離去！」

    秦洛昇：？？？

    什麼情況？

    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才不是好好的麼？

    怎麼一個眨眼你tm就翻臉不認人了？

    緬懷呢？

    愧疚呢？

    大赦呢？

    合著你就這麼回憶一下，然後瞬間恢復了常態，還是那「洪水滔天，與我何干」的態度，根本沒有因為玉奴老婆婆的面子，饒過飽受折磨數十年的鳥語村？

    淦！

    「女神，我……」

    就這麼離開嗎？

    自然不可能。

    縱然感覺會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但秦洛昇還是硬著頭皮，盯著冰雪女神那仿若能將人凍碎的目光，大膽進言。

    可惜。

    沒等秦洛昇說完，冰雪女神就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玉奴是巫女，花神的奉道者，你們身上也有著花神的力量，看來，那傢伙終於是忍不住了，想要對吾動手了嗎？」

    秦洛昇一臉錯愕！

    這是什麼鬼話？

    對你動手？

    你怎麼能憑空污人清白？

    好吧！

    我的確是要對你動手！

    但現在不是在談嗎？

    既然你還心有繾綣，沒有忘記玉奴，還能正常的對話，不是一上來就開干，證明雙方能交談，這樣，為何不尋找一個好的辦法？

    淚雪村的人，的確該死！

    不過。

    那只是上一輩和水生的那一輩人該死，後輩何其無辜？

    他們是做錯了，但那並非十惡不赦的錯，數十年的折磨，那一輩的人除了玉奴老婆婆有花神的護佑，其他的，在冰天雪地的絕地里，重重打擊，基本上死絕了吧？

    甚至是——

    水生的後輩也沒有幾個活著了。

    畢竟是幾十年。

    以人類的壽命而言，差不多也就這個數罷了。

    更何況。

    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下，缺衣少食不說，最終的是看不到希望的絕望，足以將人逼瘋，壽命肯定更短。

    說不定。

    淚雪村已經換了三四代了，村里除了玉奴老婆婆，其他的都是年輕人了！

    「你說的不錯！」

    聽完秦洛昇的「真誠諫言」，冰雪女神面無表情的道：「那些曾害吾的螻蟻，的確是死光了，除了玉奴，已經沒有人記得，當初曾經有一個比雪還單純的蠢貨，曾經居住在那個村子裡，也正是這個蠢貨，毀了他們的家園，殺掉了他們的無數先輩。」

    比雪還單純的蠢貨？

    聽到這話！

    秦洛昇禁不住的一陣頭皮發麻！

    這尼瑪，看來是談崩了啊！

    「或許以你的角度，以你們人族的律法而言，這，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