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出了媽媽，那會是你嗎？」

    「是否你也像我一樣，來找我了？」

    「如果你也一樣，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

    「如果你站在我面前，我會將你緊緊擁入懷中，死也不會放手，放手那溫暖。」

    「哇，好可愛的小孩啊，心念，她是在叫你吧。」小憶的聲音吸引了那些人，那個看來很是豪爽的女人看到了小憶，雀躍起來，就過來要摸她的臉，另外三個男生也往這邊走來，只是那個方才背對我的女人卻愣在了原地，而我，也愣在了原地。

    「憶，是你嗎？」看著那個熟悉的面容，我失聲了，但悲愴瞬間襲來，憶已經死了，死在了十年前，我醒神道：「心念，是你啊，好久不見了。」

    「姐夫。」不錯，那個女人正是我妻子的妹妹，林心念，她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我。

    「媽媽！」小憶又向著林心念叫了一聲，我看著她，搖了搖頭道，「她不是你媽媽，叫小姨媽。」

    我明顯看到小憶臉上露出遺憾和可憐的神色，我用臉貼了貼她的臉，拍了拍她的背。

    「姐姐最喜歡落日了，所以我想說來看看，沒想到會碰到你。」林心念強裝笑意，她與我一樣，面對這樣的美景，只會想起那些令我們之前幸福萬分，此刻卻只能無聲悲傷的過去。

    「是啊，聽到小憶叫出媽媽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兩個同樣悲傷的人，都顯露出同樣勉強的笑意，我們不想讓彼此再悲傷，為那些讓自己悲傷萬分的事物。

    「自姐姐死後，我們也已經很久沒見了吧。」林心念看著我，「沒想到你有了這麼可愛的女兒，多大了啊，你是叫小憶吧？」她輕撫著小憶的臉，問道。

    「小姨媽，我今年十歲了。」小憶乖巧地回答道。

    「十歲，」林心念一臉詫異，看了看小憶，又看了看我，才想起了什麼，有些歉意地對我說：「抱歉，我好像誤解你了。」

    「沒事，是我對不起你姐姐。」我搖了搖頭，看著落下的日頭，最後的陽光染紅了天際，三個世界都仿佛落寞了許多。

    「姐姐曾經跟我說過，」林心念似在回憶，聲音不高，又突然抬頭，直視著我的眼睛說，「她說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是就是遇見了你，與你相戀。」

    「是嗎？」想起她的笑顏如花，我鼻頭一酸，淚意湧上雙眼，但卻又將它憋了回去，我答應過小憶，不再哭泣，我想這是她讓小憶來監督我的。

    「那個時候我聽到系統消息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莫懷莫忘』就是你的，畢竟這個名字，」林心念莞爾一笑，「姐姐可喜歡這四個字了。」

    我也咧了咧嘴，那真是美好的時間。

    「你還記得你怎麼認識我姐姐的嗎？」林心念突然似想起什麼，問道。

    「我怎麼會忘記。」我苦笑，「死也不會忘記啊。」

    那是當時一款很流行的武俠風網遊，我叫莫道人，而她叫秋小憶，我們兩個渴求平淡的人的相遇也平淡，也奇巧，只是如眼前一般的落日美景，那時候還沒有虛擬實景，就是兩個坐在電腦前的人，看著電腦里兩個身著古風的模型，在一片貼圖中，僅此而已，卻是我再也體會不到的快樂。

    「那時候她老是勸我一個方才十歲多點的孩子一起，而那時候的我，最喜歡玩超科技的遊戲，因為我覺得那樣真的很酷，呵呵。」林心念淡淡地笑著，笑里卻有憂傷。

    「那你這次為什麼選東古世界呢？」我看著她一副古裝打扮，而且腳下隱隱有白霧，顯然是選的仙族，隨意問道。

    「因為世界上沒有超科技，救不了人。」她站起身來，「我不相信科技。」

    「唉。」我嘆了口氣，也站起身來，「你接下來要去做什麼？」

    「玩啊。」她笑道，「不然進遊戲幹什麼？你呢？」

    「玩啊。」我也笑道。

    「帶著她一道？」

    「當然！爸爸去哪我就去哪。」我還沒回答，小憶嘟起嘴就道，我寵溺地抱起她，笑了笑。

    「好啊，好好陪你爸爸。」林心念眯著眼摸了摸小憶的頭，又對我說：「加個好友吧。」

    「好。」我點了點頭，掃了掃她的名字，『念念憶』，加了她的好友。

    她緩緩往之前自覺走遠的同伴那邊走去，背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