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清淼除了派人去小院兒將小翠和趙嬤嬤接了回來照顧小遠徵之外，就是專心守著靈堂。

    一直直到徵公子下葬。

    停靈七天後，依照規矩，徵公子將被葬入宮門的祖墳。

    與他一同時下葬的，還有羽宮宮主夫婦、角宮宮主夫婦和他們的小兒子，以及眾多的犧牲的侍衛們。

    此次無鋒進攻宮門，除去執刃宮鴻羽全身而退；商宮宮主重傷癱瘓之外，宮門嫡系成年男子全部戰死。

    全宮縞素。

    ..............

    侍衛抬著棺木在前，清淼拉著小遠徵跟在後面，兩人臉上都沒有眼淚和傷心，表情如出一轍的冷漠。

    隊伍里有人在竊竊私語。

    不，也許是看兩人年紀還小，這些人甚至都算不上是『私語』，而是光明正大地議論。

    什麼『冷血』、『沒有心』之類的，仿佛他們說的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人，而不是兩個小孩子。

    清淼神色淡漠地掃視了一圈，將說話的人全都記下。近朱者赤，和東華待了那麼多年的她又怎麼可能完全不受影響呢？

    而後她的目光又在不遠處的執刃宮鴻羽和長老們的身上打了個轉。

    清淼垂下了眸子。

    若不是不想破壞徵公子的葬禮，她一定會立刻讓這些人知道，亂說話會有什麼下場！

    還有宮鴻羽和那些長老們，她不信他們沒聽到那些詆毀的話。

    清淼現在對這幾個人的好感度已經跌落到了谷底。

    就說宮鴻羽。

    除了清淼醒來的第二天見過一次宮鴻羽這個執刃之外，之後的幾天，他再也沒去過徵宮。

    而那僅有的一次，也不是專門去祭拜徵公子的。

    許是從那黃玉侍衛那裡知道了清淼的『豐功偉績』，再加上還有幾個紅玉侍衛正昏迷不醒。

    所以宮鴻羽名義上是去祭拜徵公子，實際上卻專門問了清淼很多問題。

    清淼看穿了他心思，除了將『安眠』的解藥給了出去之外，其餘的，任憑他如何詢問，她都只說是自己的家傳武功和『千絲萬縷』正好互相配合，又有徵公子給的毒相助，所以才事半功倍。

    宮鴻羽當然沒有全然相信，可他也沒有其他證據證明清淼在撒謊，最後只能悻悻而去。

    從頭到尾，他都沒想起來要問遠徵一句。

    宮鴻羽這個執刃是如此，長老院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要說清淼是外人，不在宮門長大，與他們沒有感情也就算了。

    可遠徵可是宮家的嫡系血脈，如今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也沒見他們派人來徵宮問候過一聲，更別說提供什麼幫助了。

    可以見得，這幾個都是冷血之人。

    跟清淼的目光對上的人，無不被她眼裡像看死人一樣的冰冷給嚇住了，訕訕地閉上了嘴。

    清淼晃了晃和小遠徵拉著的手，引起他的關注。

    雖然小遠徵看起來不像是有被影響的樣子，但清淼還是說:「有些人就是這麼無聊，喜歡隨意評價別人，好以此獲得滿足感。

    卻不知自己一無是處，連想引起別人的關注都不能。

    這些人多數都是自卑的，所以只能用這種方法來滿足自己那顆失衡的心。」

    「我知道的，姐姐。」

    小遠徵有種出乎意料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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