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清淼靈光一閃，驟然想起了之前她給出的那滴精血。

    心中不由一沉。

    雖然在做決定之前，清淼就已經想預好了最壞的結果，大不了就是從頭再來。

    但如果能好好活著，誰又想死呢？

    不過，看東華帝君的態度，似乎是有所求的樣子，如果是這樣的話......

    清淼眼眸微闔，穩住了心緒，沉聲道:「帝君究竟想說什麼？」

    東華帝君不知道清淼的想法，見她仍然是一副警惕的樣子，繼續道:

    「當年本君為了讓自己沒有弱點，所以從三生石上划去了自己的名字，沒想到卻因此害得你不能化形。

    彼時本君並不知道你已經產生了靈智，否則，本君可能並不會用這麼簡單粗暴的方法達成目的。」

    東華帝君說得誠懇。

    三生石掌天命姻緣，即使在法力不高的情況下，依然可以感應天意，編織宿命。

    而，不管是天意還是宿命，都有其不可違背性。

    若是當時東華帝君知道清淼有靈智的話，至少，他會先試著和她溝通溝通再說，而不是直接用那種不可挽回的辦法。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或許他也就不會再有現在的劫難了。

    如今清淼不知遇到什麼機緣，竟然補全了當年被他傷到的本源，一舉化形成功，還直接成為了為天地所承認的上神。

    他和她之間的因果，也因為三生石特殊性，而成為了他不可不渡的一場「劫」。

    現在，他只希望可以順利地解開這個結，安穩地渡過這場劫難。

    否則的話......

    東華帝君黝黑的眼眸之中倏然閃過一抹暗色。

    清淼不知道因為東華帝君曾經的這個行為，巨石已經成為了他的劫難。

    她沒有問東華帝君是怎麼知道的，也沒說相不相信他說的話，只是平靜地對著他問道:

    「帝君忽然說起這些陳年往事，是何意?」

    「雖然本君當年不是有意的，但確實對你造成了傷害，所以本君打算彌補你。」

    東華帝君看著清淼，眼神中滿是認真。

    「你有什麼想要的，或者有想做而不能做到的事情，都可以告訴本君，只要本君能做到，絕不推辭。」

    東華帝君說得很誠懇，顯然是真心實意的，而且以他的地位和修為，也犯不著騙她。

    然而他整這麼一出，卻實在是給清淼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她萬萬沒想到東華帝君竟然會這麼說。

    事情超出了意料範圍之外，清淼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講真的，這還不如和她打一架呢！

    她這人有個毛病，不怕別人對她不好，就怕別人對她太好。

    人家一對她好，她就先軟了三分。

    也就是俗話說的，吃軟不吃硬。

    在最初的那三十年裡，因為這個毛病，她吃了不少的虧。

    後來又因為這樣和那樣的一些原因相疊加，造就了她現在這種游離於世界之外的性子，以免讓自己受傷...

    所以總結下來就是，清淼不知道該如何接東華帝君這突如其來的、沒有絲毫鋪墊的善意。

    而且說真的，東華帝君真正虧欠的人並不是她，而是巨石，她不能擅自替巨石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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