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自薦成為了第一批顱神經深入實驗的志願者,獲得了可能是有史以來最身臨其境的 VR 體驗。不知是不是實驗出了差錯,我到了這裡之後,就再也無法回去了。」
篝火照亮了旅人們沉默的臉,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咳咳……反正,這就是我的故事了。下一個是誰?」許之賦總結陳詞。
一個商人接著說道:「我在北沼河做生意,一車棉花能掙十二枚銀子,每次能拉十多輛車。但前不久走貨的路上遇到了一票山賊,把我的幾個手下都殺了。貨丟了,回家還得賠錢給資助我做生意的老爺。可我哪還有錢?只好將老婆女兒賣給了他。」商人猛灌了一口酒,頓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道,「可地主老爺還不放過我,說我老婆和女兒頂多值五十枚銀子,我還欠他一百多的銀子。我走投無路了,就逃到這來了。」
許之賦一拍大腿,怒氣沖沖地道:「豈有此理!都給人帶了綠帽子,還這麼咄咄逼人!太可惡了!我接了這個任務,完成後有沒有什麼獎勵?沒有?那算了……」
商人一愣,心想這哪來的傻缺。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才由另一個遊俠模樣的年輕人接下去:「我原來是北沼河一位領主手下的兵士。他帶著我們追擊敵人,沒想到那是一個圈套。他們埋伏了十倍於我們的兵力,將我們包圍。我們的領主被俘虜了,戰友們一個個被殺死。他們剁了我們領主的一隻手掌,放在盒子裡面,叫我給領主的父親送去……」
許之賦忍不住插嘴道:「哎呀呀,原來你有要務在身,那還來這裡和我們扯皮幹什麼?」
遊俠狠狠瞪了一眼許之賦,繼續說道:「可是北沼河偏僻,荒郊野外到處是豺狼。那個盒子上滿是血跡,很容易吸引飢餓的野獸。而我那時多日沒有進食,身體虛弱,根本無法抵抗……」
許之賦驚呼出聲:「於是豺狼就把你領主的手給吃了!?」
遊俠強忍住拔劍殺人的衝動,額上青筋暴起,隔了半天才說:「我餓極了,找不到東西吃,生怕野獸來了我沒力氣對付,就……就把領主大人的手給吃了。」
這回許之賦似乎終於是無話可說了。所有人只是目瞪口呆地望著那遊俠。
遊俠搖了搖頭,像是想要甩掉這段記憶,然後對著下一個人道:「兄弟,輪到你了。」
許之賦突然開口:「慢著!我有一個問題。」
遊俠嘴角抽搐,咬牙切齒:「什麼問題!?」
「那隻手的味道怎樣?你是放在火上烤了烤,還是找了口鍋子做成紅燒的?」
……
……
許之賦被趕出流浪者營地後,便沿著北沼河一路向東,尋思自己該做些什麼。
模擬世界的開發商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當設備與志願者們的顱神經相連後,世界自行衍化,無限趨於真實(或者說已經變成了一個真實的世界?),已經進入這個世界的志願者們由於某些未知原因無法退出,只能遊蕩其中。但好在作為玩家的他們,都擁有一個系統,即使無法回到原來的世界,至少還能享受一個開掛的人生。
「是不是應該去找其他志願者?」許之賦調出地圖,瞥了眼中心小小的一團亮點——這是他目前能夠觀察到的區域;周圍是一團不規則灰色區域——這是他已經探索過,但目前無法實時觀察的區域;以及外圍無窮的黑暗——那是未探索區域。
他回憶起當初開發商所說的話:「這個模擬世界的陸地規模相當於月球表面,即使全世界的玩家同時上線,世界也不會顯得擁擠。」
如此說來,要找到隨機初始位置的其餘兩百多個志願者,簡直就像是大海里撈針。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開發商建議的遊戲模式,趕緊尋找一個棲身之地安頓下來,然後慢慢發展勢力吧。那樣的話,即使不去找其他玩家,其他玩家也會找到他的。
北沼河最近已經亂成一鍋粥,趙家、馬家與祝融家打得不可開交,據說是為了爭奪一處最近才發現的富饒礦藏。
趙家與馬家同為華族,初始兵種為華夏丁壯,特色兵種為華夏精銳長弓等。
祝融家為南蠻族,初始兵種為南蠻族人,特色兵種為南蠻象兵等。
說起來,這應該算是這個自行衍化後趨於真實的世界中,為數不多的怪異所在。從各
第 1 章 許某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