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賺了其他所有人的賭注，偏偏卻栽在了一個玩笑性質的盤口上。那從沒個正經樣的傢伙居然真的贏下了比賽？自己不是在做夢吧？

    回到旅館，小姑娘取出一半銀子，推給許之賦，臉色鐵青地說道：「今天就給你這些，其餘的先欠著。」

    許之賦毫不猶豫收下銀子，數了數這裡大約有五十枚左右，早就笑得合不攏嘴。突然想起自己是個債主，債主要有點債主的樣子，便板下臉來，說道：「你欠我的是一千萬啊！這點錢還夠不上利息的好嗎？」

    小山楂一張小臉快要哭了出來，強忍著眼淚道：「我說了會還你的，你還想怎樣？」

    許之賦見了她可憐巴巴的模樣，大感快意，道：「那你給我寫張欠條，日期金額全都註上，最後寫明每拖欠一天，利息多少。」

    「利息多少？」

    「看你可憐，給你一個低些的利率吧。就百分之五了！」

    小山楂驚呼：「百分之五！？」

    許之賦白了她一眼，道：「怎地，不滿意這個利率，乾脆今天就把欠款還清唄？」

    小山楂頓時懨了下來。

    許之賦繼續說道：「一天百分之五，算下來是……」

    他扳著手指頭算了半天算不清楚。小山楂卻很快得出了一個數字，小臉慘白，呢喃道：「一天……五十萬……」

    許之賦很滿意，道：「對，一天五十萬。快寫欠條！」

    小山楂拿著筆的右手止不住發顫，在一張紙上歪歪扭扭寫道：某年某月某日，山楂欠許之賦10000000，日利息500000。落款，山楂。

    許之賦哈哈大笑，一把奪過了欠條，看了又看，簡直愛不釋手。

    小山楂心都涼透了，有氣無力地問道：「還有事麼？沒事我去睡覺了。」

    「等等！」許之賦難得逮著機會，怎能不多嚇唬嚇唬這專門與他作對的野妮子？他將那張欠條放在山楂面前晃了晃，笑著威脅道，「告訴你，我會無比小心地珍藏這張欠條。白紙黑字，你以後想賴也賴不掉！若是你耍花招的話，嘿嘿……」

    「怎樣？」

    「你的下場，就會和它一樣。」說著就端起桌上的燭台，將那張欠條燒了。燒了。燒了。

    許之賦似乎隔了好一陣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好事，驚慌失措地想要滅火，但寫著字的關鍵部分早就被燒得沒影了。

    小山楂滿頭黑線。她看著許之賦一張苦瓜臉，不由噗嗤一笑，罵了一句：「白痴。」便高高興興地走了。

    等小姑娘走開，許之賦才躺到床上，舒舒服服地閉眼休息起來。剛比完賽那會兒可沒現在這麼痛苦，全身就像是散了架似的。他原本還逞能說趕緊得再去報一個明日的項目，抓緊上分，現在終於老老實實地放棄了這個念頭。明天別說再打一場比賽了，能不能下床都將是個問題。

    漣華端著一盆熱水進了房間，見許之賦穿著比賽後一直沒有脫下的皮甲，就這麼躺在床上，也不嫌棄，搬了條板凳坐到床邊伺候他擦洗身子。她原本為了掩飾身份才自稱許之賦的女侍，但此時當真做起女侍的分內事，卻也沒有半分怨言。

    許之賦全身無力，任由漣華擺布，只覺得溫熱的毛巾後那雙柔軟的玉手實在太過惹人遐思。他偷偷瞄了一眼漣華，見她擦得細心，臉上的神情溫柔賢惠，緊緊抿起的嘴唇就像兩片粉紅的嬌艷花瓣，許之賦真想上去嗅一嗅它們有多芬芳。

    漣華發現了他的窺視，瞪了他一眼，但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紅暈，故意塗抹的泥塵遮掩不住她的天生麗質。

    「小漣，你真好看。」

    漣華啐了一口，道：「說什麼風涼話，還不快閉眼休息。」

    許之賦聽話地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睜開，恰好看到漣華慌亂地將視線從自己臉上挪開。

    「擦好了，你睡吧。」漣華匆匆搓了把毛巾，端著臉盆就要離開。

    許之賦慵懶說道：「你知道嗎？我們其實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漣華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許之賦。

    「但那不重要，不是嗎？」

    漣華眼神有些閃爍，欲言又止。

    許之賦突然打了個哈欠，笑道：「我累得說胡話了，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過。」

    漣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