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歸嵐看著朝明，她剛要說話，無我卻搶先開口。

    「小無賴你要想清楚，我們對人類的態度一直都沒有變過。」

    葉歸嵐轉頭看了看它的籠子，那雙金紅的獸眸盯著她，「對人類的厭惡、憎恨，哪怕是現在都沒有有所減少。」

    祭靈也開口，「它說的沒錯，對人類的態度我們就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

    「你不要以為我們對你有所不同，就能憑藉著這點不同來牽制我們。」

    無我有些惱火的低吼，「你的確是有別於這個世界的其他人類，但也僅此而已。」

    生滅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葉歸嵐。

    葉歸嵐站在那裡，忽然就笑了。

    「這是我最初就答應你們的事，我當然會做到啊。」

    四隻沉默的看著她，眼中的神色各異。

    「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

    葉歸嵐神情嚴肅起來，深吸一口氣，「那你們呢？當初答應人類的事情，也會做到嗎？」

    這話，讓無我愣住了。

    久遠的時間以前，它們便同人類締結了承諾，不會主動侵犯對方的生存地界，以促和平。

    儘管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儘管它們和人類的一眾強者已經身死，但承諾卻已經印刻在了亘古時間的長河之中。

    「之前這個世界如何我不曾看到，可是無我看見了。」

    葉歸嵐走到它的籠子面前，微微抬頭同它的獸眸相對，「人類有好好遵守和你們的承諾嗎？」

    無我半天沒有出聲，它們四個被沉入了墓中之後，意識自這裡甦醒，其他三個迅速陷入沉睡，只有它還睜著眼睛。

    在一個又一個人類靈種中輾轉，看著這些人類的靈種因為它們的存在，獲得強大的力量，還有太過短淺的生命。

    漫長的時間，它看到了太多的東西，多到它也不願意再睜開眼睛，覺得一切都毫無意義。

    它做過很多事，占據過人類的身體，也試圖用人類的思維去思考、去行動，什麼都沒能得到。

    万俟一族的任何一個人，想要的都是占有，把這股強大的力量占為己有，為我所用。

    它們是工具，它們是一種力量手段，除了這些，什麼都不是。

    人類和魔獸的爭鬥自那幾次慘烈的大戰之後，回歸了短暫的和平，雙方都在休養生息，接著又是摩擦不斷。

    小範圍的衝突，永不停止。

    但是說到主動進犯

    無我低低開口，「人類遵守著當初自己的諾言，四大家族對不遵守的人類家族，也不會心慈手軟。」

    「人類有在好好遵守，魔獸也有在好好遵守，雙方都在遵守當初的承諾，你們會故意去打破嗎？」

    「小無賴，當初的承諾我最開始就是試探，並不是真心答應。」

    四雙閃著金色光芒的獸眸看著葉歸嵐，仿佛回到了當初那個時候，回到了當初的它們。

    「如果我說，這樣的心思也一直沒有變過呢？」

    「那我也會完成當初的承諾。」

    葉歸嵐的話語斬釘截鐵，沒有任何猶豫，她沒有移開自己的目光，片刻的躲閃都沒有。

    「我說了，當初答應的事就要做到。」

    無我的獸眸微眯，「那我們要是打破承諾，進犯人類呢？」

    「那我就去阻止你們。」

    「就憑你？」

    無我的話，在看到葉歸嵐堅定的眼神之後，嘲諷的意味瞬間消失。

    「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去阻止你們，哪怕是堵上我的性命。」

    朝明低低的笑了出來，「不要逗她了，無我。」

    葉歸嵐錯愕回頭，逗她的？！

    「逗崽，崽會哭的。」

    生滅開口，眼神不悅的看了一下無我，它想到了從前某件事。

    無我哼了一聲，「我們會活的相當長久，你可不要輕易死了。」

    朝明無奈嘆息，都這時候了還是不肯說好話，「小傢伙，我是沒有再去征戰的心思，戰爭開始，就會有無盡的痛苦蔓延。」

    「老子也不想再打了，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