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嫁病公子 第八十五章一觸炸毛
高鄴自知主子說的「寡月」是誰,可是這麼晚了,靳公子也歇下了,再說主子要去哪裡去見?
「主子,不若等明日吧,明日將靳公子引過來營里或者去隱月閣里,這麼晚了還是先歇下吧。」高鄴安慰道。
夜風揉著發痛的頭,覺得自己也只是一時情緒,不若等明日再商量……
可是這時叫他如何再行安睡?
「去給我弄些酸棗仁煮些水來……」夜風揉著發脹的頭說道。
「是。」高鄴同夜風講了會兒話也清醒了許多,得了令就往營帳外頭跑。
夜風凝著不遠處書案前的燈火,目光陰鷙……
卿夜闕,便是他此生的夢魘,一日不除,不得安睡……
過了會兒,高鄴端著酸棗仁煮的水過來,見主子還坐在床榻上,看來主子這是真失眠了,睡不著……
前三十年睡不醒,後三十年睡不著,主子也還沒到那歲數吧?高鄴將酸棗仁水遞給夜風,撓了撓頭。
夜風用過酸棗仁煮水後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就覺得頭不脹痛了。
「主子歇著吧,我去給您火爐里加些兒火來。」高鄴走向快熄滅的火爐里,用鐵釺扒了扒,看到幾塊燒得通紅炭火後,丟了幾塊黑炭進去,又拿一旁的竹管吹了吹……
等三個火爐子都照料好,營帳裡頭漸漸暖和起來,他看著主子也躺下了,才放心離開。
次日早朝,寅時百官就守在宮門口,夜風與寡月雖說一武一文,但官階等同,站在前排的夜風就瞅到了寡月。
本想上前去搭訕幾句,這百官臨朝前搭訕也是時常有的事,可夜風凝著陰寡月的身影就是邁不開腿,他怕一靠近寡月就叫他想起那夜夜困擾著他的噩夢,然後做出什麼失神的事來……
寅吃卯糧,還未至卯時,一些大人們就拿著手中宮人們發的宮餅囫圇地吃了起來。
這是年關前的一次大朝,各地的安撫使,還有一些品階高的外官都到了。
可是等到寅時末的時候,也沒見讓這些大臣們進正中門等候,眾朝臣不禁覺得奇怪了……
等卯時的鐘聲響起,東方天際隱隱可見白光,這時候已有大臣們小聲議論起來。
夜帝雖不是事必躬親、勵精圖治的帝王,但是在其以往的歲月里,很少會有卯時的鐘聲敲響了,還未見宮人領著百官入殿的情況……
如此看來夜帝定是被什麼棘手的問題難住了。
於是,朝臣中的有心人想起了昨日隱約傳出來的風聲……
皇貴妃薨了,疑是皇后所為?今日這反常情況莫不是和皇后有關?
大約一刻鐘後,便見安雨翎出現在宮門前。
那雙漆黑陰鷙的眸子一掃宮門外的大臣們,他冷聲開口:「聖上口諭,今日的朝免了。」
什麼?
朝臣們都大眼瞪小眼,怎麼就免了?今日可是全大雍的外任官員都到了,聖上這也……朝臣們雖說心裡如此想著,哪裡又敢真的說出來……
於是安雨翎命令一下,朝臣們相視一望後,該散的都散了。
夜風凝了寡月一眼後,離開了。
那一眼寡月懂,夜風有話要同他說。
看著相繼離開的文武百官,安雨翎一揚拂塵,意味深長一笑,本來夜帝打算要送出宮去的弗嬤嬤死了,皇后那裡即便是百張嘴也說不清了……皇貴妃的死,她是脫不了干係了。夜帝,他會廢后?會與慕氏相抗嗎?
安雨翎緩緩轉身,步履輕盈地一揚拂塵離去。
即便是夜帝舉棋不定,慕後那裡也不會坐以待斃了吧。
安雨翎方走至正中門,一個小太監就朝他走來。
他捂著唇輕咳了一聲,那小太監上前來朝安雨翎行禮。
「兵部侍郎還沒有走遠,去將這封信帶給他。」安雨翎吩咐道。
那小太監接過信後,看了眼四下,才離開。
很快那小太監繞了幾個道,就追上了司岳人,見沒人跟著瞧著,將那信遞到司岳人手上後就離開了……
司岳人將信掩在袖中,餘光似是向宮門處一瞥,他上了馬車才拆開那信。
只道:將夜帝要廢后一事傳出去。
司岳人將那信看完便扔進了馬車上的火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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