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嫁病公子 第五十五章九兒傾城之雲髻染淚畫玉簪
那榻當夜顧九回去的時候就命紫砂包進了東城宅院她住的那間。
紫砂走後,寡月還沒有回府。
顧九想著陪那鄭子衿瘋了一天,便打來熱水想沐浴。
小易倒是貼心,給顧九將熱水都備著後掩門離開了。
屏風後頭顧九很愜意地泡著澡。
她才不想向鄭子衿想那麼多。
形勢越來越複雜了,又與她何干?
顧九憋住氣,將整個腦袋都埋入熱水之中,感受那種被水包裹的感覺……
十分的溫暖,就像戀人的手一般……
在顧九快要受不住的時候,才衝破水層,浮出水面。
她深深的喘息著,大笑了數聲。
隨意的搓洗一陣後,顧九將頭髮和身子擦乾,換上乾淨的褻衣。
正當她拿起妝檯上的小木梳的時候,外頭來傳寡月回來了。
「九兒……」那人叩門,聽小易說顧九已經洗了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還沒有出來呢?
「九兒,你洗完沒有?」
「好了,我馬上來開門。」顧九邊系腰帶邊說道。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顧九衝著寡月笑了笑。
濕漉漉的頭髮還嘀嗒嘀嗒地滴著水,剛換好的衣裳很快便被濕漉漉的頭髮映濕,女子讀出少年眸光中的火熱,不由羞惱地將那髮絲理了理,卻沒有發現這麼一來更顯幾分挑逗的意味……
「你快進來……」顧九轉身不再看那人,徑直地朝屋內走。
少年僵硬一瞬,霞紅爬上雙頰,掩上門。
將將匆忙趕著回來,身上起了一層薄汗,又見如此「美人出浴圖」,他心中怎地不燥熱。
寡月往裡頭走,他能感受到顧九,隱隱之間流露的淡淡地疏離與拘泥……
心中不是不痛的。她本就是他的妻子,為何他不能堂堂正正的擁有,為何要在外人面前如此偷偷摸摸,顧全禮節;又為何不能冠上他的姓氏……
見顧九坐在妝檯前自行拿起木梳打理她那濕漉漉的頭髮,寡月忙上前去。
溫潤的手一把握住顧九的,那桃木梳就落入寡月手中。
他細心給顧九打理著頭髮,將一縷一縷的青絲梳的根根分明……
待他放下木梳,竟有些氣息不穩地一把將顧九摟住,濕漉漉的頭髮貼著他的面頰,冰冰涼涼的觸感不能緩解他心中的燥熱。
他好想開口,問顧九,他們能不能再煮一次飯?他忍得,真的好辛苦……
他氣息不穩,溫熱的呼吸氣息婆娑著顧九的耳垂,顧九隻覺得渾身突然之間燥熱無比……
她神經緊繃著,再這樣下去……她都要受不了了!
那急促、紊亂的呼吸聲在她耳邊迴蕩著,她的腦海里再沒有其他的聲音,只剩下他的呼吸聲,仿佛帶著心臟跳動的頻率,那人摟得她越來越緊,越來越緊,不光如此他修長的手在她的身上婆娑著,越來越激烈,越來越迅猛。
「停下。」
顧九不知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兩個字的,心中期待而又畏懼,不安而惶恐……
可是這樣無情地打斷,真的好嗎?她回頭想解釋一下,她只是還沒有心理準備……
回首,就對上那少年,通紅灼熱中又帶著濃濃受傷的眼……
修長上揚的鳳眼,透著薄薄的紅,不知是方才情緒太重,還是此刻心酸太重,他纖長濃密上翹的睫羽輕輕顫動著,臉上的薄紅褪去,一轉蒼白。
顧九薄唇動了動,朝那人近了一步,她伸出手想去撫摸他帶著哀傷情緒的鳳目,卻因他下意識的退後一步,手就懸在了空中。
「寡月……」她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想要排斥他,她只是還沒有做到準備……
而且……
寡月不是和顧九生氣,他也不是想看顧九為他擔憂的樣子,他只是太在乎顧九了……
他偏執地以為,顧九對他身體上的排斥,起源於在西涼,在軍營里的那一夜。
那一夜,他強迫了她……。
只是日後每每面對顧九,心中都有種說不出的惆悵,那次,是他的錯。
可是他卻又有些不願把那次當作錯誤,因為,他心甘情願犯錯。
若是真錯了,便要他用一生來贖罪,他不會再強迫她的……
顧九曾想告訴陰寡月,那一夜的纏綿方式並不完整,可是每每都覺得說不出口。這種話,要她如何告訴他?
還有她的完璧之身,就讓他新婚之夜的時候自己去發現吧。
只是,又不知要等多久了……
死寡月,臭寡月,他想「煮飯」,就想辦法將她娶回去嘛!
想到這裡,顧九莫名的臉又紅了。
畢竟都這個年紀了,想著「煮飯」也是人之常情……
顧九千思萬想,覺得她該同他好好談談,他們那夜什麼沒有「生米煮熟」,還有,她是完璧之身,還有「煮飯」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
若是好「煮熟」,郎凌霄也不會苦心求子而不得了……
所以,《春宮錦集》那種東西還是可以觀摩的,不然為何會有人將它畫出來呢?
顧九越想臉越紅,什麼時候她這麼不純潔了?
她若是將他帶壞了,天天想著和她「煮飯」怎麼辦?
寡月茫然木訥地盯著顧九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又青黑陰沉的臉,突然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九兒她是不是有事情瞞著他?
寡月倒是沒有了先前的受傷情緒,反而一瞬不瞬地凝著顧九,想從她的眼中尋到什麼。
感受到他的目光,顧九偏頭望了過去,見他眼圈不再發紅,眸中的哀傷也退去,她心中長吁一口氣……
「還,還沒吃飯吧?」顧九柔聲尋問道,那人緩緩地點頭。
「我陪你去吧……」顧九伸手將半乾的頭髮綰起。
那少年卻將她拉到妝檯前,手又拿起那支木梳子。
顧九錯愕了一下,轉頭想問他,卻被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