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嫁病公子 第三十七章貶黜?立功?
少年將冰冷似鐵的被子漸漸捂熱,他坐在榻上靠著牆壁,兀自打起坐來。
只要不去想這裡有多冷,只要不去想便不會在意。
氣沉丹田,保持靈台一點清明。
逐漸的他覺得冰冷的足尖至腿部,湧上一股熱氣。
熱氣湧上身子,他舒服了許多,只是體內的寒症若是沒有藥浴,便壓制不住,如此三日下來,他便是畏寒更甚了。
只盼著那帝王能早些記起他的事,貶黜也好,刑罰也罷,他只想快點……
如此果真過了三日,也好在這牢房裡白日的時候有陽光照射進來,他便能趁著陽光灑在床榻上的時候多休息一下,夜晚是他最難熬的時候……
凡羽說,身傷是小,心傷便是打傷。不是寒症無法用藥物解除,只是與寒症一起產生的還有他的心病。
心病?
寡月不懂,卻也不是完全不懂。
不是寒症無法徹底驅除,只是他的心太過寒涼了?於是當觸碰到顧九的身子,那寒症便能緩解了嗎?
他確實是想,不,是渴望……他渴望與九兒,依偎一生。
陽光照射在牢房的被子上,漸漸地有了暖意,灼熱的陽光照射在臉部的肌膚上,雖是火辣辣的痛,他卻覺得很舒服,比起夜的寒冷,他還是喜歡白日的溫暖。
他將將入眠,便聽到一陣鎖鏈的摩擦聲。
這是這三日第一次有人解開他所在的牢房裡的鐵鎖,除去送飯的人從外頭將飯菜遞進來,這裡便沒有再來過人了,刑部的大人也沒有來過,或許是將他給遺忘在這裡了吧……
「主子……」衛簿與小易一同進牢內喚了一聲。
本是清晨別韞清的人去紫藤園轉告了衛簿,於是衛簿便敢去東城尋了小易,才來牢房裡尋主子。
「你們搞快些!」牢頭一聲冷呵,離開了。
榻上的人動了動眉頭,似是要睜開眼睛,卻覺得頭痛睏乏無比。這一連幾夜都沒有睡好,整晚整晚的打坐,前兩日的時候白日裡還擔心刑部的人會來找他,便沒有午休,只是第三日了,他的耐心早已被消磨殆盡了,便是如此,他不妨白日裡趁著陽光大好多睡一會兒。
衛簿見榻上的主子這般吵鬧的未醒,心中一動,他是知曉主子淺眠的,若是如此,主子莫不是太累了,便是……
衛簿忙對一旁的小易說道:「你……你幫主子檢查一下……」
他可以壓低了聲音,卻是難掩沙啞。
小易也意識到了什麼,忙上前將被褥子掀開。
大致的看了一下,沒有血跡,小易正要伸出手去,卻被衛簿攔下,還不待衛簿說:要主子再睡一會兒,榻上的人便睜開了眼睛。
三人對視,各自神情。
榻上的少年初醒,神色一瞬「茫然而無辜」。
小易眼眸眨巴了數下,頗有些尷尬地捏著主子的被角,衛箕的手將將握著小易的爪子,這樣的姿勢……
小易「騰」的紅臉,鬆手,厚重如鐵的厚被褥子將少年打的一哼,還帶起許多灰塵,在陽光下看得格外明顯。
「咳、咳、咳……」顯然少年被那灰塵弄的一嗆。
小易下意識地要伸手要去扶自家主子,卻不料衛簿那呆木頭還握著他的手。
衛簿回過神來,顫顫的鬆了手。
「主子,您沒事吧。」二人竟是同一時間問道。
少年從榻上坐起,捂住唇,一個勁兒的猛咳著,這被子確實不怎麼幹淨,他一進牢房的時候便知,只是他不想被冷死,更不想死在這裡,便將就著了。
少年幾乎是從被子裡頭跳出來了,眉眼裡也難掩對這床榻的厭惡。
衛簿心知主子有輕微的潔癖,也真不知主子這三日是如何過的。
小易忙將身上帶的藥丸取出來,又同衛簿使了個眼色。
衛簿會過神來,忙去拿包袱裡頭給主子帶的乾淨衣服:「主子衛簿伺候您換一下吧。」
寡月吃了藥,咳喘稍微好了一些,衛簿已來給寡月寬衣了,穿了數日的髒衣袍被褪下,乾淨的衣袍換上,雖是看著乾淨了,寡月卻想,他好想沐浴……
「主子,給您在酒樓裡頭點了些菜。」小易將食盒拿來,他和衛簿做的菜不好吃,他們自己都清楚,於是就商量去酒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