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嫁病公子 039等來一紙和離
次日禮部的函使城中四大集市張了榜後就直給每家去報信了。
西郊學府不遠處的柳宅,一條小巷子裡鑼鼓陣陣,不知哪家的孩子在函使後跟了一條。
唱著時興的兒歌:「爆竹鳴,金鑼停,狀元郎,花滿堂,紅纓頭,披霞游……」
「來啦來啦。」柳家老夫人握著自己丈夫的手臂,欣喜道。
柳汀頗不好意思的喚了一聲:「娘……」
金鑼重敲一聲後停下,函使高呼道:「長安西郊學府柳汀,今科第十四名!」
「我們家汀兒第十四名呃,老爺子!」柳夫人一聲歡呼喜極而泣,忙給函使賞銀。
柳汀心中也是歡喜,似乎是想到什麼,忙叫住那函使問道:「函使大哥,請問與我同學府的陰寡月名次是多少?」
那函使想了想翻開手中的冊子,瞄了瞄,道:「我說呢,我記著的,就排你後面不遠,第十七!」
十七……柳汀心一驚,以寡月之才如何退居區區十七?他心中一痛,似乎是意識到什麼又不敢往下去想。
——
平安村,就在方才函使剛剛來過。寧靜的平安村難得的熱鬧了回,林嬸把她家的大公雞都給函使送去了,村子裡的人都紅了眼,讀了十幾年書的陰家相公還真是讀出來了,第十七名,就是進士了,可入翰林院,最差也能混個檢討一職吧。
顧九她就不懂了,科舉成績沒下來時,那人默不吭聲,現今成績下來了,卻像痴傻似的坐在那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第十七名……陰寡月腦海里盤旋著這個名次,如此怪異,強烈的不安感襲來,壓得他喘息不得。
他伸手摸了摸藥瓶吃了數粒藥,才緩解下來。
雖然得知他成了進士,馬上就面臨著朝廷來聘用做官,如此一來,他算是脫了寒門,入了官家。可是顧九並沒有打包走人,因她記得,記得他那日那句:
「不要胡思亂想……」
不是她不敢胡思亂想的離開,只是她忘不了那日他沉鬱的鳳眸。
次日天方亮的時候有禮部的人來,顧九以為是接陰寡月去做官的,笑著學著他那日打了賞錢。
回頭就瞧見陰寡月一身素雅的深衣,及地的褙子出來,顧九沒見過他這身衣服,打量了一番,忽覺一股出眾風流之感,不禁多看了幾眼。
某少年耳根有些發熱,他家九兒看人從來都是盯著看的,從來不知避諱,可以看的男子臉紅心跳,若是對他還好,她是他的妻,若是對別人……
他心跳慢了半拍,駐足,頓了下,凝著顧九,千言萬語只成了一句:「等我回來吃晚飯……」
顧九望著他傻笑,這身衣裳穿在他身上,比起什麼學生服,好看極了,以前沒瞧出來,這張臉還真是有勾人的本錢。
可是,這一去,他還終究是沒有回來……什麼晚飯,早已涼透了……
次日,後日,一直沒有消息……
顧九終於有些慌了,也沒有去餛飩鋪子了,就干坐在家裡等著陰寡月,哪裡都不敢去,他說過:他要她等他回來吃晚飯的,他說過的,怎麼就食了言?
她手中縫者托林嬸給她帶的低質絹布,她只是想他即做了官,難免是要件好衣裳的。
想起他那日只是隨便穿了件得體的衣衫就那般好看,她若是用絹布給他做一件豈不是要驚為天人了?
「嘶——」的一聲,似乎是針扎進了肉里,她痛得一呼,這一瞬似乎是想到了一個橋段,糟糠之妻千辛萬苦伺候丈夫,丈夫考上了狀元,卻拋棄了原配的糟糠妻子,娶了公主。那個男人,在她的時空裡喚:陳世美。
她有些恍惚,陰寡月,他不會是想將這破宅子留給她,從此以後一刀兩段吧?
她覺得夜間的風有些涼意,那麼涼,涼到骨髓。
她起身攏了攏衣衫,看了眼天色,月兒西沉,便決定不再坐在院子裡,收拾好手上的活計端著凳子正要往屋內走。
一個黑影落在她的身前,她打了一個寒噤,本能的她想扔掉手中的東西出手還擊。
卻在轉身時對上來人半塊黑色面具。
「是你?」顧九咬牙道。
那人不說話,他知道她心裡怨恨著他便也保持著沉默,他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來遞與顧九:「陰寡月說,你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