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王魁手機上最後的信息，章邯雙眼有點兒模糊。

    西裝男遞過眼罩，示意章邯戴上。

    他迅速接過，蒙在雙眼之上。

    汽車駛離十分鐘，章邯道：「能不能把窗戶打開，我想吹吹風。」

    「沒問題。」

    車窗搖下，一股冷風撲面而來，順著他敞開的領口，灌進胸前。

    極度冰冷的刺激，章邯像是毫無知覺。

    不到兩個小時，章邯回到賓館。

    站在鏡子前，章邯看著自己發紅的眼眶。

    他已經記不清，上一次通宵熬夜是什麼時候。

    匆匆洗了把臉，章邯並沒有什麼睡意。

    手裡握著王魁的手機，章邯在床邊坐了大約半個小時。

    隨後，他拿起手機，發了一條微信。

    「阿姨你好，我是王魁的朋友，我們出差路過靜海，想替他來看看你們，不知道你們住在哪裡？」

    「你怎麼拿著雷雷的手機？雷雷呢？」對方回消息的速度很快。

    「他還沒有醒。我偷著拿他手機問問，您也知道他不好露面。」

    「哦，雷雷過的還好嗎？」

    「您放心，他過的很好，他說等掙夠了前，會回去看你跟叔叔的。」

    「只要他過的好就行了。」

    「阿姨，麻煩您將地址發給我，行嗎？」

    過了五分鐘，對面沒有回覆。

    章邯知道王魁的母親在擔心什麼，他怕是王魁的討債人，拿了王魁的手機，騙出他們家的地址。

    他解釋道：「阿姨，您放心，我不是什麼討債人，我真是雷雷的朋友。」

    又過了五分鐘，對面發來一個地址。

    章邯出門，去了趟銀行和超市。

    一個小時後，他來到靜海郊區一個老舊的小區，蓮花小區。

    走進小區，他想起了自己原來住的地方，塘灣巷。

    順著導航指引，章邯到了三號樓二單元六樓601。

    「咚咚咚！」

    章邯敲門，房門很快被打開。

    一個佝僂著身子的婦女站在他面前。

    「阿姨，我就是王魁的朋友。」

    王魁母親探頭看了看，微笑道：「小伙子，進來吧。」

    章邯手裡提著兩個大包，勒的他四指發紅。

    進門放下東西，他在沙發上坐下。

    看清房間裡的布置，他再次想起了塘灣巷的家。

    這裡比那個家還要簡陋。

    「小伙子，該怎麼稱呼你啊？」

    「叫我小章就行，立早章。」

    「哦，小章啊，雷雷沒事吧？」

    「您放心，他很好，就是沒臉見您。」

    「唉，這孩子，他沒事我就放心了，家裡最近替他還了一筆債，用不了幾年，他就能回來了。」

    章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看看周圍，他道：「叔叔呢，怎麼不見他人？」

    「老頭出去送貨了。」

    聽柳沁說，王魁的家境很不錯，現在淪落至此，不知道他以前欠了多少錢。

    從那條微信不難看出，他父母二人如今都在打工。

    章邯握緊拳頭，死撐著沙發。

    坐在屋裡，王魁母親問了很多關於王魁的事，章邯或真或假，一一作答。

    待了一會兒，章邯道：「阿姨，我來靜海辦事，正好替雷雷看看你們。我還有事在身，就不打擾您了。」

    「哎，好的，你忙你的去吧。」

    章邯起身，拿出一沓錢，放在桌上。

    「小章，你這是幹嘛？」

    「阿姨，雷雷人很不錯，平時工作中很照顧我們這些年紀小的，這些錢算是我們同事的一點兒心意。您平時也別太勞累，他現在能賺錢，那些債他自己能還。」

    王魁母親抹了一把眼淚，沒有再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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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王家，章邯沒有休息，而是直接定了下午的機票，晚上回到蜀中。

    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休息。

    這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下午三點。

    睜開眼睛，常歌趴在床邊，手裡拿著一顆削了皮的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