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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0：意外沒有發火（5）

    抬到半空的手倏然停滯，半天后又慢慢放下，眸中的炙熱也慢慢像是退潮似的消散。莫偲慕見他半晌沒回答覺得奇怪，抬頭看著他卻愕然心驚，他的眼眸不知為何又染上了一層黑暗，像是一層濃霧，令她看不清他的心思變化。

    怎麼了？

    她沒問什麼敏感的問題啊？

    良久後他才開口，語氣略顯生硬，「我自小就會了。」說完這話，他便轉身走向冰箱，從裡面拿出其他的青菜開始收拾。

    如果他不會自己照料自己，早就活不到現在了，自哥哥席天離開後，他是獨子一個人去了美國的，十歲的孩子開始了在異國他鄉的生活，讓他學會了獨立。

    莫偲慕微微怔住，看著他突然彰顯著陌生和疏遠的寬闊背影，一時間深感迷惑。

    紅酒會館

    玻璃窗映出華箏的不耐，在看著對方喝下第三杯紅酒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敲了敲桌子，語氣清冽地說道：「已經兩個多小時了，顧先生，你還不打算跟我說實話嗎？」

    桌子另一端，顧良然整個人慵懶地倚靠在椅背上，輕輕搖晃著手裡的杯子，聞言她的話後淡淡一笑，「華律師，我還是那句話，人是我打的，我願意承擔刑事責任。」

    華箏無奈搖頭，「不要將說給警方的話再說給我聽，你知道我要聽的是什麼，我要的是當天整個經過。」

    「經過就是我打了人，打了霍嘉楠等人。」顧良然漫不經心地說道。

    「顧良然，我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莫偲慕，可莫偲慕不想讓你坐牢，如果你真為莫偲慕著想，請你積極配合我，否則神仙來了也難幫你。」華箏簡直要苦口婆心了，她很喜歡莫偲慕這個朋友，能夠為這件案子積極奔走也算是愛屋及烏吧，誰想到這個顧良然如此不配合。

    顧良然將身子靠前，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是莫偲慕請來的律師，但是，我不需要你，這件案子我太清楚了，想要我無罪，那就只能讓莫偲慕出庭作證，我不可能為了自己的無辜而搭上莫偲慕的前途，所以你走吧。」

    「顧良然，用什麼方式幫你打贏官司那是我的事情，你現在要做就是積極配合我將情況一五一十地全說出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到莫偲慕的前途。」華箏十分肯定地說道。

    顧良然看著她，眼裡始終是不信任。

    兩人的氣氛正變得膠著時，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位高大健碩的男子大踏步走了進來，徑直朝著華箏這邊走了過來。

    顧良然對突然闖進來的陌生男人倍感奇怪，又見他毫不客氣地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面後，蹙了蹙眉頭，看向早已經目瞪口呆的華箏問了句，「華律師，你們認識？」

    這男人的五官輪廓極為深邃，略帶西方人的立體剛毅，尤其是那雙眼像是寶石般幽暗，略顯叛逆，邪魅惑人，與他對視猶如一匹優雅的黑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