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夜的眸光瞬間閃爍不定，暗影沉浮：「永久……的？」

    「紫夜……」離子玄輕柔將她擁入懷中，低聲安慰：「世事無絕對，朱凰能夠成為神獸至尊，憑的絕對不是運氣……定然有著法子可以解決這個難題的……」

    他的手臂加重了擁抱的力度，喃喃道：「就像你一樣……我永遠不會放棄……」

    ……

    一抹晨曦穿透了雕花窗欞，映入了離子玄的眼眸，使得他睫毛一顫，驀然驚醒。

    昨夜他在這裡看護著紫夜，沒想到說著話竟然趴在床邊睡著了。

    床榻之上，空空如也，紫夜已經不見了蹤跡。

    「紫夜……」

    離子玄臉色瞬變，驚叫起身，轉身後才發現一側的房間之中，房門打開，風兒卷飛了滿室的垂曼。

    廊台之上，紫夜纖身而立，竟然一夜白髮。

    離子玄的心瞬間一疼，「紫夜……」

    紫夜微微側首，睫毛輕顫，終於緩緩轉身而立。

    她的臉上，皺紋叢生，黑斑遍布，哪裡還有昔日的天資絕色。

    「紫夜……」離子玄心疼的想要上前，卻被紫夜抬手攔住了。

    「不要過來……」

    離子玄驀然頓住腳步，有些驚慌失措的看著她。

    「你要做什麼？」

    她的語氣有著前所未有的淡定，只是這淡定讓離子玄心底更是驚慌。

    紫夜抬手拂去額前紛飛的亂發，悠然淺笑。

    「曾今和你說過共白頭……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的快……」

    她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撫過上面的褶皺。

    「我曾說過，最害怕我已鬢生白髮，你卻俊美無暇……」

    「紫夜，我也說過，我不怕你白髮蒼蒼……」

    「可是我怕……」紫夜唇角笑意更是深蘊：「如今我的樣子你是看到的……我不再是那個配得上你的紫夜了……」

    離子玄勾唇一笑，笑意之中，是滿滿的心疼和寵溺：「你卻是這個塵世間，獨一無二的紫夜……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都會配的上我……」

    「天子殿下，紫夜姑娘，天帝陛下來了……」

    離子玄的眸心瞬間一顫：「他來做什麼？」

    「是我讓他來的……」

    ……

    在接到侍女傳話，說是紫夜請他移駕離子玄寢殿的時候，離無憂就預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對。

    如今在陽光下見到滿頭白髮的紫夜之時，他的心也是重重一沉。

    「怎麼會這樣？」

    「今日將天帝請來，不是為了別的……是要將事情當面和你們說清楚……」

    紫夜的眸子幽幽看向離子玄：「我走火入魔，生命早逝，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所以，答應我，不要對天帝心中有什麼芥蒂……他只是想要你幸福……」

    睫毛一顫，她顫巍巍的看向了離無憂：「你說的對，我不能自私的以一時的歡愉，換他一世的孤獨痛苦……好在現在還不晚，一切收手還來得及……」

    「已經來不及了……」離子玄遽然淺笑，灼灼黑眸凝視著紫夜的眼睛：「當我們開始的那一刻，一切都無法回頭……」